卫婵一时拿不定主意,有些犹豫不决。
谢怀则宠溺的笑笑,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刮了刮她的鼻子:“就知道你心软,好吧,那就留在此处,瞧一瞧程大人精心安排的曲水流觞,你累了许久,也该出来乐一乐。”
卫婵瞪圆了眼睛,像只受惊的小猫。
程大人松了一口气,莫氏欣喜若狂,直接上来想要搀扶卫婵:“妾身扶着夫人去内宅歇息一会儿,医师立刻就到。”
谢怀则凉凉扫视一眼:“程大人,这回我可是把夫人交给你们了,若是再……”
“不会,绝对不会!”程夫人指天指地,就差拿着自己身家性命来赌咒发誓了。
莫氏也顺势表忠心:“大人请放心,如今身份分明,谁敢再对夫人不敬,不必大人出手,妾身先处置了她,这是在程家,这些人敢不敬夫人,妾身就把她赶出去。”
“好,如此有劳。”谢怀则矜持的点点头。
众人呼啦啦的走光,连廊上,只剩下满脸血呼啦啦的司氏无人问津,还有仍旧跪着的方氏。
素日那些热情同僚,经过宋清时就像避着什么瘟疫,简直跟没看见他一样。
宋清咬紧牙根,也想要追过去,方氏低低叫了一声夫君,拽住了他的袖子。
宋清气的咬牙切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直接打了方氏一个耳光:“愚蠢的妇人,还不赶紧回嫁去,还不嫌在这里丢人现眼?”
方氏委委屈屈的哭了:“我,我还不是因为夫君的意思,才对魏娘子这般,我跟魏娘子有什么仇怨啊。”
“闭嘴吧你,再多说一句,休了你这蠢妇!”
莫氏一路嘘寒问暖,甚至亲自奉茶,跟个老嬷嬷一样,坐在脚凳上要服侍卫婵净手。
卫婵推拒不受,只让丫鬟侍奉,真是开玩笑呢,莫氏年长,又是官夫人,她是宫里娘娘不成,叫这么个老人伺候,非折她的寿呢。
那惊鸿一瞥的清雅女子,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中是梳洗打扮的东西,不是寻常用的澡豆,居然是个花皂。
“夫人用这些洗漱吧,这是南方的胭脂水粉还有花皂,虽然比不上您点绛阁的,却也别有一番精巧,香味与众不同,夫人用惯了好东西,也试试我们这些乡下物件。”清雅女子笑语盈盈,一张鹅蛋脸让人分外亲切。
“多谢你方才为我仗义执言,我在云城这么久,却是头一回见到姑娘,不知姑娘是谁家的,我倒要备上一份厚礼,登门致谢。”
莫氏见卫婵笑了,还肯这样主动表示亲近,当即松了一口气:“这是妾身娘家表妹的女儿,妾身的远房外甥女,因跟着爹娘要上京,途径云城在这里小住,她姓陆,小字明月,明月还不给夫人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