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发誓,绝不会像父亲那样,宠爱妾室,也不会跟女人产生什么爱,妻子履行妻子的职责,妾室履行妾室的职责,他只要高高在上的看着,便能继续过自己正常的生活。
掐下去吧,她既然这么想死,就成全她,杀了她,从此再无烦恼,不必牵肠挂肚,不必吃不下,也不必像个怨妇一样,为丈夫守贞,竟是与旁的女人做点什么,都没兴趣。
一个害惨了他的女人,把谢怀则变得不再是谢怀则。
只要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消失了,也许,一切都能恢复正常,步入正轨。
可恨,可恨,可恨,凭什么,能如此一走了之。
他的大手,掐了下去。
……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是落在她的手上,居然将她外露的手臂,放到被子里,还下意识掖了掖被角。
看着自己的手,他攥紧了拳头,久久的,怨毒的好似想要切掉这只手。
然而终究还是无声长叹,垂了下去。
睡梦中的小葫芦吭叽了两声,谢怀则顿时吓了一跳,豁然起身不知是要走掉藏起来还是继续看着。
而依旧是熟睡中的卫婵,已经熟门熟路,去拍孩子的背,还一把把孩子揽入怀中,眼睛都没睁开,嘴里却下意识哄了起来。
“宝贝乖乖,不要哭,阿娘在这……”
孩子举着小手,摸到卫婵的胸口,触碰到熟悉的温度,慢慢安静下来,睡得更熟了。
而卫婵,根本就没醒,就这么搂着孩子继续睡了。
谢怀则松了口气,却拧着眉头,看着孩子触在卫婵胸口的小手,他的小手攥成拳头,只是抵住寝衣和肌肤的边缘。
卫婵其实把这孩子教的很好,很机灵,三岁就会背很多诗词,甚至是论语,也会写字,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三岁的孩子蘸着清水在墙壁上悬腕练字,很有毅力也很了不起。
虽说第一次见面不是很客气,用葫芦棍子丢了双福,可后来再见面就很有礼貌了。
但是,都三岁了,还在跟娘亲一起睡,也太娇惯了。
他从小就跟着乳母,从未跟亲娘睡在一张榻上过。
即便是母子,也要有分寸,虽然只有三岁,可娘亲的肌肤怎能随意触摸,谢怀则看着与自己十分想象的儿子,升起一股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