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薄红,已然变成赤红,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是真心想要,陪在娘子身边,并非图谋娘子家产,我,我可以,与娘子在府衙写契书,此生绝不用娘子一文钱银子,也绝不染指娘子财资,若我违背誓言,便天打五雷霹,叫我一辈子考不中进士,不得入仕!”
卫婵愕然,张了张嘴,往日能言善辩,辩的那些善于经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商会老油条都得笑着吃下软钉子,可此时却如同呆头鹅,根本说不出话来。
“林公子,您这毒誓,太重了。”
对一个读书人来说,一辈子考不中进士,不入仕,简直就是比抵押性命都要毒的誓言。
“不要随意发誓,否则应了誓,我如何赔你的仕途?”
卫婵一直都是这样觉得,人与人之间相处,君子之交淡如水便好,便是夫妻,也是如何,别来那么深沉的爱,若有一日,不爱的时候,那些毒誓和承诺,甚至付出,都会转化成恨的一部分。
林公子却满面惊喜:“魏娘子,你是答应了?”
她答应什么了,卫婵觉得很莫名其妙:“林公子,这并不合适。”
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她就是为了找不到,而且是故意如此,若真有男人什么条件都答应,她反而,要警惕了。
这种人不是极能隐忍另有所图,就是别有目的。
“林公子……”
“我也,不是想逼魏娘子就答复我,我知道魏娘子这样的女子,身边追求者定如过江之鲫,我这样的男子,条件并不出色,我只是,想求得一线机会,就算娘子最后不答应我,可我到底努力过,也不会遗憾,我没办法,只能来招婿宴。”
林知苦笑一下:“毕竟,我递了拜帖,却连娘子的家门也没能进得去,如何能接近娘子,至少现在,娘子不要否定我,看我如何做娘子才能满意,行吗?”
递了拜帖,却没能进门?
卫婵揉揉额头,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能递拜帖的,基本都是云城有头有脸有交情的人物,她也不是什么人都见,自然有些人想来攀交情或是寻她办事,她交代过门房,这种的不要立刻就让进,见了拜帖要挑选一番,而林氏的拜帖,的确有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