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姨娘是因为犯了错,我又没犯错,不过是去避一避,怎么就回不来了呢。”卫婵不慌不忙。
红砚实在恨铁不成钢:“老夫人不说给世子再指一个通房,你又不再,若是她趁虚而入得了世子的心,世子把你忘在庄子上,可不就一辈子回不来了,这种事还不是主子们说了算,姑娘,你可不能不重视,你去求求世子,好歹也留在院子里阿。”
“这是老夫人定下的,就算是世子能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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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怀则有主意的很,自己的亲娘陵阳郡主还不想他把端砚台打发出去呢,还不是不能如愿。
他不阻止,不是阻止不了,只是自己不想阻止罢了,换句话说,就是她这个通房,还没重要到让他维护,拒绝自己的亲祖母。
小厨房送来了茶点,卫婵端着进去,谢怀则似乎在看书,她说了老夫人的意思,倒是大大方方毫无遮掩,也没有哭哭啼啼说不想去。
“虽然是老夫人的意思,可奴婢也得跟您说一声。”
谢怀则嗯了一声,面无表情,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手里的书停留在这一页已经很久,他捏着书的边缘,都捏出褶皱来。
她想去吗,为什么不求求他,是以为根本不会护着她吗?
谢怀则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怨,还能这么平静,这么坦然,然而说出口的也只有一句:“是祖母安排的,你就听祖母的吧。”
“是,奴婢知晓了。”如卫婵所料,谢怀则果然顺从了大长公主的意思。
他能为了她筹谋一番,去报复赵雪芙,让王冬年自扇耳光,是因为这两个人对他本就不重要,可大长公主不一样,那是他的亲祖母。
“世子的东西,奴婢都交代给红砚翕砚她们,她们伺候世子,本也比奴婢伺候的时间长,不需奴婢提点的,这私库钥匙,奴婢是还给您,还是先交给别人?”
她到底为什么能这么冷静,就不怕他宠了别人,忘了她吗?
“祖母说再给我选一位通房,要选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将来抬成良妾,你怎么想?”谢怀则语气淡淡,似乎丝毫不在意。
袖口中的手已经攥了起来,青筋凸起,他用了很大的力道,自己却浑然不觉。
卫婵一愣,笑道:“奴婢恭喜世子再得佳人。”
“你,你不吃醋?”谢怀则脱口问出,自己都觉得自己失言,咬着牙根:“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若是我当真纳妾了别人,还是良妾,就压了你一头,到时候你被欺负了,我可不帮你。”
这话说的酸溜溜又好似赌气,跟小孩子似的,谢怀则有些懊悔,怎么如此不稳重,可想要找补已经来不及了。
卫婵总觉得,他好像希望她吃醋,是错觉吗?
“世子您,希望奴婢吃醋吗?”卫婵问的小心翼翼。
谢怀则不说话,他当然愿意看她拈酸吃醋,若是哭求着说不想离开,他就,去求求祖母,或是想别的法子。
“奴婢吃醋,您就会改主意?奴婢就能不去庄子上?您就能不纳妾,甚至,不娶正室夫人?”
前两个可以考虑考虑,后一个当然不能!
谢怀则有些恼:“不娶正室,你也真敢说,看来我真是太宠爱你了,宠的你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不娶正室,难不成娶你?你这丫头是什么身份,卖身进来的奴婢出身,也配做正妻?心真是被养大了。”
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懊悔,他不可能不娶正室,但话可以缓和的,徐徐的告诉她,何必这么直白,她一定会难过伤心吧。
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她,就那么说了出去,然而想要收回,却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