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萦则在花园旁边的水泥空地上找到两把铁锹,将其中一把丢给同学:“拿好,我们走。”
随后,他们一起到学校“大门”。
大门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三米多高的砖墙。路边的树也不在了,没有了树荫遮挡,被烈日暴晒的路面,破败废旧,原先的优点,荡然无存。
毕业四年,学校装修数次,不仅建起了高大的围墙、崭新的食堂,连门的位置都变了。
徐萦则抬头望着高墙,眼神复杂。以前早上上学的时候,从我家到学校大门的这段路上,路边有很多牵牛花。如今,大门改成了墙,现在,也不是花开的季节。
她沉声感慨道:“故地重游,感觉如何啊?”
慕正光走到墙边,拍了拍砖:“物换星移,日新月异。”
“哦,我还以为你会伤感几秒呢。”徐萦则这么说,她心里也有伤感。就如同往日,她昏迷进医院后,醒来时对慕正光说,“你也在医院?是不是受伤了”。
“会伤感。但小朋友们有更良好的学习环境,这是好事。你把东西埋哪了?不会在大坑里吧?”
“我才不会把东西埋垃圾堆里呢,我只是带你来看看母校,这是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慕正光也怀念起那段难得的旧时光:“一个年级只有两个班。我和你从一年级就开始同班,之后也一直同班,真是奇妙的缘分。”
“全校前五在同一个班,剩下的随机分班。”徐萦则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是因为她不想让同学感到遗憾。看隔壁班的成绩单、了解分班规则,这些事都不复杂,但都要费心思。若是没有这种心思,有再多经验,也难以做出这些事。
“啊……没注意过。”
“本就不值得特别关注。”徐萦则指了个方向,“我们去那边挖土。”
慕正光往远处看了一眼:以前那里是荒废之地,现在依旧是荒废之地,无人动土,杂草丛生。你选这种地方埋东西,当真是有远见,兴许再过几十年,东西还在原地。
两人在枯萎草丛中穿行,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但就是到不了目的地。徐萦则带着他打转,这里走走,那里走走。
时过境迁,往事遥远,她忘记了具体位置。
慕正光把金步摇递给她:“试一下,不一定有用。”
徐萦则用运行力运转金步摇,过往诸事的画面纷至沓来。临近毕业,教室里传递的同学录至少有五本,其中一本是我的。我从商店里买来崭新的同学录,把第一页让给光同学写,之后再去找其他好朋友,让他们挨个填写。我把这几页留下,单独保存。其他人写的,不过是陪衬。毕业后,我把陪衬装进玻璃盒子埋入土里。
徐萦则一向心大,很多事不太往心里去。金步摇让她想起主要部分,却无法唤醒她对次要部分的回忆。
“我记性差,想不起来。”她把铁锹往地里一砸,铁片深入地里,“没办法了,挖吧!有个词怎么说的?掘地三尺。就当锻炼身体了,开始。”
慕正光深以为然,以他的身体素质,掘地三尺,不难。反正这块地的面积是固定的,全挖一遍,总能找到。
挖地之前,他把一个耳机分给同学,两人一边听歌,一边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