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许是他多年以来最纠结的一晚上了,一开始认为应该让李牧第一时间知道,接着怕影响李牧往后的训练,因此聊了一通大道理做好铺垫,准备说了,又犹豫了。
“李牧,有一件事情,我认为应该让你第一时间知道。”陈韬终于沉着声音艰难地开口说。
李牧的心脏隐约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一样,没来由地疼了一下,似乎预示到了什么,总而言之绝对不是好事。
陈韬的表情已经写满了沉重。
“你爷爷去世了,大约一个小时前。”陈韬沉着声音缓缓说了出来。
李牧的瞳孔慢慢放大,就那么盯着陈韬看,事实上他的双眼正在慢慢的失去焦点,视线里的陈韬也逐渐变得模糊。
“你父母亲不想让你知道影响你训练,是你弟弟把电话打到了连队,徐岩得到了消息,随即通知了冯干事。不管怎么样,我认为应该第一时间告诉你。”陈韬慢慢的找着宽慰的话,“你和你爷爷之间的感情,从徐岩和冯干事那里,我了解到一些。老爷子是抗战老兵,这些我也都知道。李牧,每个人都要走这条路,你要尽量调整好。”
陈韬毕竟还没有完全的成长为一定级别的领导,安慰人还是基层军官那粗糙的一套。都是扛枪打仗的汉子,宽慰人这种活计哪里做得来。
李牧还是方才那种表情,瞳孔放大,一动不动。
陈韬一看这样不行,突然想起了冯玉叶,她不是和李牧一个部队的吗,而且在第三旅机关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集,陈韬这时候才发现,当初答应让冯玉叶成为教官之一的好处。
他起身赶紧的让人去喊冯玉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