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方才着急找她,跑了很久。
“天太黑了,咱们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宋枳软低下头,以防雨势太大听不清,靠近晏骜川的耳边问。
一阵热息从耳廓边缘溜过去,少年脚步一僵,不自然道:“我怎么知道找不找得到,找不到大不了就待在里头喂野兽。”
“啊……”
宋枳软的语气听上去很遗憾。
“怎么?你怕死?”
晏骜川背着她,虽然步伐很快,但是很稳当,踩在淤泥中也不会晃荡半分。
“不是。”
宋枳软声音很轻:“怕你死。”
晏骜川彻底停了下来,“为什么…怕我死?”
“……”
宋枳软只是不希望,他再次因为她而付出生命。
可这样的话,却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我还没瞧你高中做官,你当然不能死了。”宋枳软选择隐瞒。
“……”
这下沉默的人,换成了晏骜川。
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任由空气寂静下来。
天太黑了,二人还真没有找到回去的路,不过在另一个方向发现了一座老旧的宫殿,像是前朝遗留下来的行宫。
宫门上的锁已经锈了,晏骜川轻轻一踹就破开了宫门,背着人径直找到了一处类似于前朝皇帝的寝宫的地方。
只是寝宫许久不住人,挂满了蜘蛛网,很厚一层灰尘附着在上头,让人难以下脚。
“你等等。”
晏骜川将宋枳软放下来,然后将外袍脱下拧干,垫在了廊外的石椅上,“你先坐一下。”
宋枳软愣了下,见少年又撕开袍角在露天下接雨,大概明白他的意图。
“五公子,你别收拾了,里头虽然脏,但也能将就。”
“你能将就,我可不能。”
晏骜川拿着打湿的袍角进寝宫,过了好半个时辰,才出来。
她见少年累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有些不忍,“你还好吗?”
“没事。”
晏骜川蹲下去又重新将她背起来。
只是这次少年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比不得先前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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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真的是太累了。
进了寝宫,她发现蜘蛛网都清理了,里头那张金丝楠木榻也被擦得干净,还垫了一床褥子,应当也是他在寝宫内翻出来的。
“你膝盖上的伤怎么样?”对方询问。
她方才在外头等待的时候,已经瞧过了,好在曲夫人送的骑装布料厚实,碎石没扎进皮肉里,只是有些青紫。
现在的痛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没事,就是有些红了,方才我可能是扭到了,所以才没站起来,现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