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晓珊刚说:“午饭就不喝酒,免得耽误了下午的会议。”
焦健立马开了一瓶台子,笑着说:“夏总,你是着名学府的高材生。我们是土坷垃里讨生活的泥腿子。咱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不知道啊,揽工程时,甲方如果同意和咱喝一杯,那就有点意思了。甲方如果开怀畅饮,那工程八九不离十啦。夏总,有机会到我们建安公司看看。中午时候,有头有脸的都喝得微醺。为啥,工作需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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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夏晓珊倒了一大杯酒,笑着说:“这第一杯,敬夏总少年得志,威震三晋。”
焦健双手举杯,敬至头顶,夏晓珊不好推辞,只得喝了一大口。
第二杯敬她办事认真,坚持自己的想法。她不能推辞,于是又喝了一大口。
第三杯预祝下午会议成功。焦健自己先喝干了,夏晓珊只得干了剩下的杯中酒。
焦健大叫痛快。
他笑嘻嘻地说:“夏总,你是知不道啊,俺们建安公司招聘业务员,先测试酒量。二两烧刀子,面不改色,头脑清晰的,可以进入第二轮面试。夏总是个实诚人,至少酒桌上,实诚的很!”
“焦总也是实在人,下午咱们好好交流。”
“那是必须的,中午喝到位,下午谈出花。大家伙儿,一起敬夏总啊!”
那好吧,那就来吧!会议室里我能收拾你们,酒桌上我也不怕。夏晓珊抱定了干死丫挺的态度,跟建安的大老爷们一顿猛喝。
她想酒桌上,通过推杯换盏,新建立的感情,新鲜热辣着呢。下午的事情就好办了,怎么着,也得争取到一棒子同盟军呀。
可是她错了。经过两个小时的超长午休。下午三点开始开会。
开始后,会议室里刀光剑影,对抗不断,逐渐升温。
中午酒桌上的融洽气氛,丝毫没有延伸到下午的会议室里。酒宴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酒肉朋友,到了会议室,除了酒臭熏天,肉和朋友都杳然无踪啦。
夏晓珊被攻击地措手不及,疲于招架。
显然,焦健他们趁着午休时间,偷偷做功课了。下午他们摆事实,列数据,讲道理。对照着夏晓珊的PPT,一条条,一段段,把夏晓珊的建桥方案批驳地一塌糊涂,一无是处。
下午五点钟了,焦健他们累了,夏晓珊也累了。最后双方各执一词,不欢而散。
王春华临走时,皮笑肉不笑地说:“夏总,欢迎你到建安公司的项目上,实地考察。你调研三两个项目后,就不会再纸上谈兵了,白日做梦啦。”
王春华故意撅了撅屁股,扭扭腰肢,走了。
唐蓉川的专属会议室只剩下夏晓珊一个人,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发呆。骨感的现实,将她的迷梦击得粉碎。她想给唐蓉川去电话,马上要点拨通了,又放弃了。
这时跟唐蓉川讲什么呢?讲自己的方案就是一个笑话吗?还是求唐蓉川去做通焦健的工作?
怎么办?夏晓珊自问没能力搞定焦健那帮子,那么找谁帮忙?
举目四望,她在贞元集团就是汪洋大海里的独木舟。没有人能帮她。想来想去,只有李药师能给自己出出主意。可是,早上已经求他办窦珍媛的事情了。不能再去求他。何况,他也未必有好办法。这事找他,跟找唐蓉川没什么区别。李药师是董事长助理,他只能和自己一样,狐假虎威。
关键是焦健未必吃这一套,自己狐假虎威了一场,收效为零,这就是很好的例证。
夏晓珊没有别的办法。她想起来唐蓉川交代的第二件事,她豁然开朗。嘿嘿,有了,只要常乐支持我的想法,我就能推动下去。
看看时间还不算晚,她先给常乐的康秘书打个电话。康秘书没有接,而是挂掉了,她没敢继续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康秘书打回来。她说想见见常乐书记,康秘书说如果是津阳新区的事情,直接找新区筹委会的曲主任谈,没有必要越级向常乐书记汇报。夏晓珊说她有一些私人想法,是关于新区的,只能说给常乐书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