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云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魂不守舍的,耳边忽听到王崇谦说:“峰云,前面就是逐鹿茶馆,别开过了。”
贺峰云从纷繁的思绪里惊醒,急忙踩刹车,打右转向,在后车的抗议声中,他轻快地拐入了辅道。
车子停稳之后,王崇谦并没有急着下车,他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峰云,熇嫣就像是天边的明月,适合远观。如果娶回家里,却未必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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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峰云知道瞒不过导师的眼见,他嘿嘿一笑:“老师您看出来了。我就是气不过,熇嫣师妹天生丽质,怎么会让李博捷足先登?”
王崇谦哈哈大笑:“峰云,你我虽然分属师徒,年纪却相仿。我比你大不了几岁,而你比花熇嫣大了十几岁。熇嫣她非常有主见,她不需要那种父亲型的男友,她需要的是年龄相当、甚至是比她小的男友。”
贺峰云长叹一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老师,我恨的就是这个年龄差距。唉,败就败在这个年龄差距上。好像熇嫣特别在意这个。”
王崇谦笑容不退:“你看错了,熇嫣,她是修道之士,不会执于俗念。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这些花前月下以后再说。我告诉你,捷足未必先登,后来亦可居上。”
贺峰云大吃一惊:“老师,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茶馆到了,只谈国事,莫论私情…”
导师王崇谦学贯中西,在哲学领域颇有建树。哲学是修身立命的学问,悟透了,小可以修身齐家,大可以治国平天下。导师这样说,弄得贺峰云心里痒痒的,他搞不懂导师是说自己还有希望,还是花熇嫣与李博很难长远。
贺峰云想问得明白些。进入雅间后,他点了一壶蒙顶甘露,要了几份茶点。看着导师喝了几口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您说捷足未必先登,后来亦可居上,是说我还有机会吗?”
贺峰云本来想问得委婉些,可是心里的话冲口而出,直白显露,说完,自己的脸蛋子火辣辣的发起烧来。他的脚趾用力抠了抠脚底板儿,做好的被老师笑话的准备。
王崇谦和蔼地笑着:“峰云,你是研究辩证法的,你从辩证的角度看一看,你与熇嫣有几分适合?”
贺峰云心里一凉:“我学玛烈辩证,而熇嫣主攻先秦哲学。玛烈是斗争哲学,要求非我即彼,斗争到底;熇嫣则赞成百花齐放,各擅道场,说到底,我俩志趣不同。”
“志趣不是不可调和,你愿意为她放弃曾经坚守的吗?”
“老师,在学问方面,我就是打酱油的,没有什么建树,也就没什么不可以放弃的。
王崇谦哈哈大笑:“峰云,熇嫣外表随性,不与人争,内心极其坚定,或者说是固执。她就像这蒙顶甘露一样,香气可以四溢,而杯底的留香非常持久。凡是内心坚定的人,大都喜欢有耐性,能坚守的,李博恰恰是这点打动了她。现在,你明白李博和你的区别了吧?”
贺峰云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听说益州安逸,有少不入川之说,熇嫣一去益州,由小师妹变成师嫂!唉…”
“师嫂?峰云你还能发明创造呀,这个词倒是新鲜。你是认输了呗!”
贺峰云一笑:“老师,本来我早就认输了,断了追求熇嫣的念想。不过,今天,李博挑起了我的斗志,我不能认输。熇嫣刚入师门时,李博要追她,我们都说他是癞蛤蟆想当舔狗,嘿嘿,我说得最狠。结果今天他当众宣布,就像打了我好几个耳光。我想了一个法子,让熇嫣去不成益州大学…”
王崇谦眼睛一亮:“你说说看。”
“老师,我这次陪您去两浙省后,上京这里,公司总部需要有贴心的人主持。我想请熇嫣去,把她留在上京。明天,我就跟她说去。”
“釜底抽薪?峰云,你这招够狠。不过,很难成功。”
“老师,我不求一次就成功。只求熇嫣知道我的用心。”
王崇谦点点头:“你们都是我的弟子,手心手背儿都是肉。唉,没办法,我这个人喜欢勇于任事的手心肉。峰云,如果我所料不差,熇嫣入职益州大学的事情多半要黄。如果真的被我料中,你再提出建议,说不定有几分希望。在益州大学那边有定论前,最好不要提出建议。”
贺峰云摸着寸许长短发,哈哈笑起来:“哈哈哈,有老师您这句话,我心情好多了,哈哈哈,这茶喝得也有滋味了。”
“花熇嫣的事情,先放一放,那咱俩就聊聊两浙那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