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轻笑一声;“这些年,辛苦皇后了。”
卫子夫低声道:“妾不辛苦。”
刘彻没理她,自顾自地说:“你和太子都好好的,我也算是对得起仲卿了。”
“皇后素来持重,太子有不懂的地方,你要多多帮扶。”
卫子夫默然片刻,应下了。
刘彻最后又把霍去病叫过来,嘱咐道:“你也不年轻了,日后好生保养着吧,有战事便交给新人,你在后方坐镇即可。”
霍去病颤声道:“臣明白的,陛下放心。”
刘彻看着他,笑道:“只有你是真心实意为我伤心啊。”
霍去病泪流不止:“陛下于我有知遇之恩,多年来未曾有猜疑忌惮,臣能做陛下的臣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臣没有阿翁,陛下就像是臣的亲阿翁。”
“有去病这样出色的儿子,”刘彻闭上眼,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阿翁也算此生无憾了。”
他没有说的是,他并非对霍去病从无猜疑,也是有过疑虑的,可这份疑虑被他压了下去。
他想,刘彻啊刘彻,你犯的糊涂还不少吗?怎么连去病都猜忌起来了?
他亲手把猜疑的苗头掐断了,此后再无这样的心思。
霍去病一怔,当即大哭起来。
卫子夫僵硬地验过皇帝的鼻息,泪珠滚了出来,哭道:“陛下驾崩了——”
随着宫人的报丧声,整个未央宫都回荡着人们的大哭声,哭声之下,却是各有各的心思。
刘据一边哭,一边颤抖着打开遗诏,上面写着命太子刘据继位……
多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前所未有的放松。
现在,他是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