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城防司令部,原本已经平静一段时间的参谋们再次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在忙着联系医疗队、预备队、汽车,甚至是化学专家。
大批被毒气所伤的士兵正滞留在前线无法运送回来,即便运送回来也无法医治。
(注:氯气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它实际上是与人体的水份反应产生腐蚀性的盐酸,烧伤食道、气管甚至内脏,即便不死也很难恢复)
加利埃尼坐在办公桌前一张接着一张的看着电报,眉头紧锁。
他有些后悔没听夏尔的话,夏尔已经发出警告了,当时加利埃尼也是半信半疑,因此没有进一步调查更没有做准备。
夏尔一走进作战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将期望的目光投向夏尔。
加利埃尼没有多说什么,开门进山的将一封电报递到夏尔面前:“你的情报是对的,今天凌晨德国人在伊普尔施放毒气,伊普尔防线已全面崩溃!”
不等夏尔回答,加利埃尼又分析道:“目前它的杀伤不算大,根据掌握的情报估计有几千人伤亡。”
几千人伤亡这数字对现代而言或许很恐怖,但在一战时期却稀松平常。
“但是。”加利埃尼话锋一转:“重点在于我们没有反制它的手段,因此整条防线都人心惶惶,生怕德国人会在他们方向使用毒气。”
夏尔点头表示理解。
毒气更可怕的其实是对士兵心理上的打击:
只要呼吸就能致死,那怎么才能避免?
如果无法避免,是否意味着这场战争已经输了,德国人走到哪就占领到哪?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投降?
因为所有的抵抗都没有意义,德国人最终将赢得胜利,抵抗的结果只是徒增伤亡。
或许,德国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毒气战能对协约国造成这么大的心理冲击,他们更多的是考虑毒气的杀伤率。
而它的杀伤率其实是让德国人失望的:
释放了6000罐18万千克的毒气,最终只造成5000敌人死亡,另外10000人中毒负伤。
中毒负伤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作战能力,他们很可能依旧能扣动扳机朝德军打出成片的子弹。
如果德国人正确认识到毒气战在心理上造成的威胁,他们应该在缺口集中一个集团军的兵力,趁着协约国人心惶惶军心动摇时大规模穿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