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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般景象,明渊说不震撼是不可能的,却也第一次猜不透龙诀的心思。
可众目睽睽下,他无法问出口,只得压下心底的震颤与不解。
临承见到与自己记忆里别无二致的神使很欢喜,没问他为何消失十多载,只在夸赞和赐赏一番后,好奇道:“神使,朕有一事不明,你来怎会是那般吓人模样。”
龙诀闭着眼睛,淡淡回道:“受神昭影响,心生杀意险失控,今日回了皇城方才彻底醒来。”
这话纯属就是胡扯,可只要明渊不拆穿,大殿之上便不会有人知道真相。
大临疆土各处被解开的封印必须立刻重新封印起来,域外的也必须封起来。
例如,西北大漠上的封印没给大临造成影响,却逼得蛮族为了生存发兵攻打大临。
此事刻不容缓且关乎重大,除了这归来的神使,临承不放心再交给旁人去办。
龙诀淡淡回了两字,“可以。”
临承又问:“何时出发?”
“现在,不过.....”龙诀顿了顿,“端木惜已废,我需再带端木氏五名最年轻的男女同往。”
临承想不明白原因,问:“神使,你要带人朕能理解,可为何要带那么多?”
龙诀解释道:“端木氏是神昭异能的传承者,而非真正的神昭异能者,需多带几个以防万一。”
“这样啊,国师也算到有这种可能,端木氏的人现今还完好地关在牢中。”临承茅塞顿开,当即下令,“国师,神使许久未归,便劳烦你陪他去当地牢吧。”
在神使不告而别前,神使和国师形影不离,有国师的地方必然能寻到神使。
临承这命令在所有人看来都合乎常理,理所应当。
明渊也没犹豫,面色平静地点头,“陛下,此事不容拖沓,我同神使先行告退。”
去往大牢的路上,明渊见四周腾起淡淡的白雾,主动开口:“龙诀,回来做什么?”
龙诀睁眼开,吝啬地施舍他一个眼神,“回来送你一程。”
“真是辛苦你多跑一趟了。”明渊平静地回道,“其实只要你不回来,我现在已经死了,都无需你专门来送。”
他的表情和语气一样平淡,龙诀感知到的内心却截然不同,有悲伤,有遗憾,甚至已经在思考有什么死法是不痛的。
恶祂有句话说的很对,主体的善祂没几个坏习惯,嘴硬算一个,而龙诀偏偏学了十成。
“蠢。”龙诀嫌弃道,“当人几十年把脑子当丢了?我若想杀你,刚刚屠了大殿上所有人便可。”
龙诀说话不是一般难听,明渊很清楚这点,只是一千多年没再听过,他一时没忍住,望向龙诀,要怼回去:“龙诀,你.....”
他在同龙诀对视,可那眼神,不像龙诀,像被重新教养的侯涅生。
他愣了下,听到龙诀用很轻的声音道:“南柯一梦,我回来陪你将梦做完,明渊。”
这声音太轻了,轻的像是梦呓,梦里情至深处,梦中人禁不住呢喃出了声。
一时间,明渊分不清面前这人是谁。
龙诀,还是侯涅生,或是他沉在一场怪诞的梦里没醒来。
龙诀察觉他愣在原地,回头催促道:“走了,真是越发蠢笨。”
话音落下,明渊的思绪被拉回来,他快步追上去,刚追上,淡淡的白雾散了,龙诀闭上眼,淡漠清冷的模样与神使别无二致。
明渊突然看明了什么,在心底骂道,口是心非,也不知道哪来的坏毛病。
龙诀感知到了,在心底回道,跟你学的,彼此彼此。
然而恢复的记忆不可消失,无论装得再像,龙诀依旧是龙诀,他无视所有的哭喊和求饶,带走了端木氏族内最年轻的六人。
比预定的多一人,是因为族内年纪最小的是个刚满五岁的孩子。
不过龙诀让明渊守在外面不准进来,以嫌弃他碍事的理由。
出来后,明渊问:“陛下不会轻饶端木氏,你要保他们么?”
“只要把传承延续下去,为奴做娼,怎么样都行。”龙诀回道,“延续到疯狗回来,他留下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来收拾。”
明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又轻叹一口气,“路上小心,如果可以,最先去东......”
“东山外海。”龙诀打断明渊,“我现在就是要去那。”
说话间,水鸟载着他和几个端木氏族人腾空,他想回头看一眼,再说句“等自己回来”,可到底嘴硬没说出口。
明渊目送龙诀远去,“希望还来得及。”
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龙诀刚走没多久,一只不大的水鸟飞入大殿。
那水鸟衔来三样了东西。
两颗珠子。
一颗透明色,水滴大小;另一颗浅蓝色,酒樽大小。
剩下还有一样是封用血写成的遗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