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现场。”顾桓公事公办。
王粮赶紧带顾大人去了后院,老爷戒严的后院,一进闺房倒是赶紧,奇异的香味儿很浓厚。
闺楼干净幽静,桌椅皆雕刻着不同的图案,处处透露着所属女儿家的细腻和温婉。
靠近窗台,青案摆放着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宣纸上是几烛开的热烈的菊花,笔法细腻,似乎宣泄着主人的情绪。
靠近内室放着一架古琴,琴架保养极好,琴上盖着绣花的布匹,可见主人是极爱护的。
踏进里间,五寸长的箱子此时敞开,男尸正在其中,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气味儿呼啸而至,扑面而来。
旁边蹲着的一个山羊胡瘦黑的男子起身,看模样约五十多岁,朝进来的众人一礼,“见过众位大人。”
赵闻点头看向顾桓,“此乃我知府衙门的史仵作。”
顾桓点头,走在裴敬身侧,浓烈的尸臭几欲作呕。
裴敬赶紧把熏药的帕子给一个顾大人,掏出另一个快速带上。
顾桓接过伸到面前的帕子捂遮口鼻,浓重的药香片刻便冲淡了尸臭萦绕的不适感。
“验尸。”
裴敬点头,带好手套,打开工具箱,掏出纸笔犹豫了一下然后塞给顾桓,“锁云大哥不在,劳烦大人替我记录一下。”
顾桓看着塞入手中的纸笔默了一瞬。
赵闻几人呼吸一窒,刚想开口,又见顾大人只是顿了顿,拿着纸笔准备记录。
几人不由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这个顾大人带在身侧的女子。
只见其蹲下身子,认真观察死者情况随后开口,“死者男,已现腐败性腹部膨胀,轻微巨人观,死亡时间在二十四个时辰到三十六个时辰之间,死者拇指掐点中指,衣服干燥,未见露渍可见死亡死亡时间乃子时至丑时。”
指腹有茧,再看骨架,“死者骨骼粗大,有增生,骨刺,生前应从军过,根据此衣着内衣乃棉质,穿丝绸外套轻纱指腹茧痕应是懂琴,且时长接触,擅侍弄琴。”
除了这些直观看无法再看到其他有用线索,裴敬思忖下,看向一旁眉头紧锁看向自己的尸仵作,“能否劳烦使仵作搭把手,把死者搬出来。”
史项只觉得这女子胡言乱语,如今又让自己搬尸体,顿时不悦,“这位姑娘懂验尸吗,这死者腹部有斧头砍痕,明明是砍死后被人装在箱中藏尸,这衣裳确实是绸缎,肌肤模样虽有尸变但可窥探养的极好,一看就是谁家公子,怎么可能从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