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锁云领命就立马离开。
“你要锅干嘛?”顾桓盘问完走手扶刀柄,向蹲在尸体旁边沉思的裴敬。
裴敬回神,有些心虚开口,“洗尸,目前尸体腐败严重,一碰就脱落,基本信息基本都消失了,没办法看到其他有价值的信息,死者身体几乎被细菌分裂,遇水便掉,锅大好清洗腐肉更方便分离骨头,只能通过尸骨看看还能看看是否可以查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裴敬起身,指向尸体,“这尸体已经无法再搬动了,河中清洗,恐遗失骨骼,锅是最好的选择,不看尸骨,目前腐败程度几乎尸体只能看出是女性,没有更具体的信息。”
“死者年纪,身高等信息可以从尸骨上确认,也就能再查查有没有其他死者没能说出来的尸语。”
顾桓是个常年冷脸看人的,裴敬迎着他的目光却没有丝毫胆怯退缩,倒是叫他侧目。“你脖子怎么回事?”
裴敬愣了愣,摸了一下脖子,她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有了。
“不知道,我失忆了,醒过来就发现脖子有伤。”自己目前只知道自己是裴仵作裴季的闺女,没有接收这身体的其他信息,阿父知道自己不记得了之后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受难的时候估计伤了脑子。
后来观察阿父,发现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同,自己便也越发放心了。
“哪里醒来?”顾桓审视的目光打量裴敬。
裴敬自知说错话,思忖下,回想阿父告诉自己的,只能如实回答,“就城外百里的过风山,阿父说接我和阿母入京团聚,途经过风山遇到了山匪,阿爷找到自己时发现自己还没彻底断气,但阿母死在了山匪手下。”
裴敬故做戚然向顾桓,不会是因为自己是女子身份,这皇城司也不想用自己了吧?
自己也是花了好一番气力才说服阿父同意自己来做仵作的,错过了,哪里还能再找工作不错又对口的工作,刑部已经否决自己了,若不老实交代,他看着自己脖子上的伤会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欺瞒官员吧?
裴敬小心打量,见顾大人目光清冷,看不出什么。
顾桓思索,虽说过风山确有耳闻有山匪出没,但总觉得她有几分面熟。
裴敬看着顾指挥使脸冷了下去,吓的赶紧跪下,“大人,我没有二心,我真会验尸,我是皇城司前仵作裴季闺女,阿父说我们家都是从河东郡过来的,其他的我不记得了,我不是坏人。”
不远处的夜钓三人组远远看着仵作突然跪下了,吓的一抖,不由得相互靠了靠。
周边几个司使似没看到一般,周凋几人苦着脸相互看了看。
顾桓没有接话,裴敬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