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到底是不是他放的,早就已经不重要,只要是毅仙镇的正法司认定是天干物燥的祸源,那定是不了了之。
只不过,谁也不会想到,沈家大火之后,全家都亡命当场的沈家人员,唯独活了一个,那就是沈家的长子,沈墨,沈之画。
他在大火中面目全非,被拾荒者用竹编救下,虽保住了性命,却早已是家破人亡,痛不欲生。
此生,活着,便是复仇!
我要……杀了你!
沈家大火后的三天,全身还在烧灼之苦中的沈之画竟然不再有半点咽呜之声,只有咬牙切齿的咯响,那深恶痛绝的想要怒出眼眸的仇恨在竹编中暴起,将所有拾荒者吓退,不敢进得半步。
“大哥……”一个带着头巾的男子轰然的笑了一声。
“这家伙……好像真觉得用眼睛能够瞪死人似的!”
头巾的男子明眉秀目,天生一副聪明才智的样子,见到沈之画的样子,也笑的冷漠无情,多了几分寻开心的玩笑样。
沈之画哪里见过此人,又哪里受得了这男人的玩笑话来,当下怒目更圆,眼光更亮,也唯独这双眼睛,可以由得他操使,但也再一次的惹笑了男子。
“呵,好生有趣的孤魂野鬼,愤怒之心,尤嗔未绝……好生……”男子话未说完,便被一个拿着白扇子的男子轻轻的用扇子拍了一下胸膛,示意他闭嘴。
此人,正是他口中说的大哥了。
大哥名为唐一白,持扇立在廊巷之中,修长的身形,连月光都会被遮挡,沈之画破烂的身体烂在竹编里,发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愤怒的业火无人能敌,四弟,也不过是大器晚成了点。”
唐一白哗啦甩手一扇子,一道如龙般蜿蜒的闪电便在晴空万里之下闪烁而成,其中的“龙尾”直直的甩在毅仙城的下方,以极其快速的方式,掠走了一个路人的性命。
一缕青光蓝电的魂灵速聚在唐一白的扇中。
只见唐一白左手扶了下巴,昂着头看着扇中的魂灵呼喝道:“我这里,有一个复仇的机会交于你手中,能不能够把握住,倒也全看你自己。”
“你……是谁?”
沈之画稍显震惊的看着这位一出手就大有来头的男子,那位颓然被雷劈中的路人定是魂飞魄散了,此人却全然不在乎,只是斜着扇子,遮挡了些面目,用那雷霆一般的光眼看向自己。
也是后来,这名为唐一白的人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疯魔的代名词,只是他出现的突然,在沈之画面前,也表现的超乎寻常——视人命如草芥,视民众为蝼蚁。
就是这样一个人,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将同样地狱的大门,向所有人洞开。
“在下,也不过是,唐一白。”唐一白将扇子又是一甩,魂灵涌进沈之画的脑袋,一时间流水一般的魂灵瞬间修补着他的身体,让他前所未有的,体验到了生命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