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必须抛弃这些。
这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没有人会觉得这很残酷,最多是于心不忍,将所有的可能消灭。
因为她们还小,她们自然也不懂得【爱】。
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词汇。
它让相望之人流泪,它让背影成为垂暮之年的拥别,它让生者祈求来世,它让梦里,皆是美好。
爱,有时候太过于残酷,因为得到了爱的人,总是痛并快乐着。
一旦失去爱,那些残酷的,也就变为了乌有,因为没有爱的世界,总是空空如也。
长羽枫沉寂着,等待着阿缪忒亚斯的到来。
他不知道来者叫做阿缪忒亚斯,他知道来了一个可怕的家伙。
地字阶的阿缪忒亚斯,对于水字阶的长羽枫来说,绝对是可怕的敌人,虽然不至于动动手指头便将长羽枫杀害,但是长羽枫想要赢,绝对是毫无胜算。
可悲的作者并没有给予长羽枫足够强大的能力,他的精神力,也无非是一种自省自悟的思考力,而不是真正的强大力量。
一个没有正确想法的人,就算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也会被力量吞噬。
一个拥有了正确想法的人,就算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也会被力量所吞噬,因为力量本身,就是用来杀戮的。
从远古时代开始,人们学会了使用武器,他们制造战争,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力量奉为图腾,这是生存的本能,也是力量杀戮的本能。
如果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使用不是为了杀戮,那就毫无意义,便一定会被时代所淘汰。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那些入侵者又不得不死在保护者的手中,因为入侵者该死,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也就成为了旧时代的眼泪,它们变为了一枚一枚的魔法弹,将入侵者赶尽杀绝。
或许……历史就是这样,一直在死亡之中探求历史本身存在的意义。
那些被人类定义出来的文明,到底是遥望而不可及的灯塔,放灯塔塌陷,也就只有回到最质朴的时代——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猎枪——历史也就向来如此。
来者,阿缪忒亚斯,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也不一定是敌人,但是只要是来找长羽枫的,一定是敌人。
长羽枫很少有朋友。
或许是因为他本身习惯了孤单……所以总是没有朋友。那些“羁绊”所在的,并不能成为朋友。
因为朋友起码可以谈谈心,但是她们不行,因为如果告诉他们这个世界总是有一群坏蛋想要破坏这个世界,而自己正在想着什么办法保护它,她们一定会觉得自己也可以出一份力,因为她们的羁绊就是自己,她们将自身的感情托付给自己,那就一定会认为她们可以分担这种“危险”……
而不是听他的话,真正的离开这里。
他并不能对付这份危险……
因为他并不强,起码力量上是如此。
他并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法相天地,更没有七十二变。
他只有在人间学习到的剑术,还有一些保命的技巧,他甚至只能孤孤单单的,成为这个世界并不会使用魔法的魔法师。
他的世界没有未来。
这听起来很残酷,但是万千的人里,又有多少人真的能够拥有未来呢?如果只是活到未来,那就太过浅显,未来,应该是自己所梦想的,自己所需求的,自己梦寐以求的,想要成为的未来。
多少人可以成为自己想要成为的“未来”呢?
一定很少,因为如果多,那一定不会有人这么渴望而只能求神拜佛。
长羽枫的思绪飞了很远。
就像是一卷有一卷在月亮上徘徊的乌云,乌云总是黑的,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太阳,而是因为要下雨了。
在月亮下乌黑的云总是要下雨的,只是现在还没有下,但是待会总是要下的。
寻荒影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见。
他只听见了寻荒影说,阿缪忒亚斯,很强。
有这句话便足够了……
阿缪忒亚斯还在慢悠悠的走,她一点也不急,她的头发也是白的,虽然她穿着黑色的法师袍,但是她白色的头发露出来了一点,她的眉毛也是白的……好像她的全身都是白的,唯独她的嘴唇,有着诱人的红色。
因为卡夫特将她的火气打了出来,虽然她折断了卡夫特的一只手,让卡夫特无法再进行回击,但是卡夫特那张着,像是要将她恫吓过去的眼神,确实是让她有些不爽。
所以她现在一直在走,而不是用任何的力量赶路。
她并不知道长羽枫在等她,她可能也想不到自己想要追杀的对象会一五一十的站在那里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