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派洛斯的前面,黑色的风衣随风飘扬,总是能够让他帅气的像是油画里出来的王子。
“大多数是心理准备,比如墓穴会塌,没有氧气,遇到机关无法脱身什么的……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指不定哪一次就死了。”
派洛斯耸了一下肩膀,他偏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斯卡纳的笑意。
“然后你死了?”
“我没死啊……”
“那不就得了……”
“……”派洛斯对于另外一个下墓新手而言,不知道该怎么讲。想要吓唬身为前飞鹰队总队长的斯卡纳,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的导师呢,写了一本专门关于埋藏学的书籍。”派洛斯将一本书放在了马车里。
“埋葬学?”斯卡纳盯了上面的文字,那并不是埋葬学,而是一本名为【呼啦嚯呀魔法学园】的,此现在连载了十卷,这是第十卷。
斯卡纳对于这本书还是有点印象,因为派洛斯从读书那会儿就开始看这本的第一卷,这是一本关于魔法校园里发生小故事的书籍,大概是四个性格迥异的美男子追四个性格迥异的美少女的故事……
也不知道什么作者,写了十多年还没有写完,谈个恋爱,怎么这么难?
“这是你师傅写的?埋葬学?”斯卡纳将那本书拿了出来,他看了封面,一个金发的美少女抱着一个黑发的少年含情脉脉的,对视。这还是由绘色画像制成的封面,封面上的人对视,还会流出眼泪来。
“不是啊……那本书被一只猫叼走了……”派洛斯又将一个水杯拿了出来,放了几个饼干在旁边,一下子靠在了墙壁上,将斯卡纳手中的呼啦嚯呀魔法学园拿在手上,慢慢的翻阅,一手吃起饼干来。
“我们不是去盗墓,是去考古……如果你明白了这一点的话,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斯卡纳,打打杀杀,对于考古人员来说,太危险了。”
“我以为你以前一个人考古的时候,总是……”斯卡纳有些震惊派洛斯的淡定。
他原想着跟着派洛斯,派洛斯需要一个强力的保镖,看到悠悠闲闲让他慢慢休息的派洛斯,他的疑惑直接将他的脑子填充的满满当当。
有时候,他看着派洛斯手里那本呼啦嚯呀魔法学园书上那个金发女人发呆,不经会想,考古学家难道不是应该保护文物,与盗墓贼杀的天翻地覆的么?
“总是什么?”派洛斯一口一个小饼干,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水,他甚至还从背包里拿起了果汁。
“总是……起码应该严肃一点……”斯卡纳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什么难吃的东西,对于派洛斯这么不正经的吃东西,他有些发愣。
“我很严肃啊……”派洛斯不明白斯卡纳的误解。
“可是,你在这里吃东西。”斯卡纳用手指敲了敲那本的封面。
“我不是盗墓贼,而且,等下挖掘的时候根本没有功夫吃饭的,先吃了再说。”派洛斯也是机敏,猜到了斯卡纳的意思,他端正了一下倾斜的牛仔帽道:“你别被魔法台忽悠了,那些都是故事会,编出来的,正常的考古很沉闷的,挖土,吹沙,拼文物,拼文物我倒是不想干,还有做记录,查阅文献,翻译文字,各各都是无聊的活,哪有魔法台编的故事精彩啊……”
“哦~”斯卡纳也端正的坐好,靠在了派洛斯的对面。
“也不能这样说,有时候我会遇到很多的麻烦,比如说,盗墓贼垂涎于我拼好的文物,半路杀回来,找我要,我会很麻烦的。那个时候才是你出马的时候。”
派洛斯将小饼干吃完:“窝现在,只是正常的吃东西,没吃饱而已,等到了温缇郡墓穴现场,我会提前吃东西的,不然蹲那里挖上一个小时,我估计也吃不消。”
“还要多久?去温缇郡?”斯卡纳逐渐明白了盗墓和考古的区别,盗墓的哪管挖土啊,考古那是考历史,盗墓贼不会管文物价值的,可能一辈子只需要知道文物值多少钱而已。
派洛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考古学家,你要说他需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吗?需要,但是没必要。
他去了,能干啥?盗墓的反正也早就跑了,他去奉旨清扫干净剩下的盗墓贼带不走的东西——文明和历史。
一些贵重的金属和稀世珍宝根本抵不过一个文明的价值,派洛斯作为考古学家,所做的并不是去和盗墓贼拼命,也不可能去抓盗墓贼。
“虽然魔法台把盗墓下墓描绘的多激动人心,但是实际上从地面现出来的墓地,多数是被盗坍塌或者是被地质活动坍塌暴露的墓穴,考古学家不负责发现墓穴强行考古,懂了吗?斯卡纳?”派洛斯抿了一下嘴,又喝了一口水。
“那也太吃力不讨好了……”斯卡纳在和派洛斯说话的时候总是平静自如,和正常人无异,但是他还是有明显的不自在,因为车夫马洛斯在门外。
“诶?有这个想法就不要做考古学家的。怕不是碰到宝物就爱不释手了。虽然探险者协会是有这么些人,不过大体上,大家还是愿意交出来,共同分享,让大家了解文物的这段历史。”
派洛斯听了斯卡纳的话,严肃了很多。
“历史比埋藏的宝物重要吗?”斯卡纳就像是一个小学生,端正的看着派洛斯教授,等待着他答疑解惑:“建造墓穴的意义难道不是埋藏珍宝吗?”
“大错特错,斯卡纳同学。”派洛斯摇了摇手指头,很认证的看着斯卡纳疑惑的大眼睛:“历史就是比珍宝重要,没有历史和过去的人,就像是从未存在一样,人类发明文字,记载书籍,就是将历史折叠,可以给现代人看的,如果忘记了历史,失去了文明,更不要提子孙万代了,哪怕是语言的意义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失去。”
“什么意思?”斯卡纳同学来了兴趣,将腿盘好,坐的端正。
“比如,我就曾经去过一个小部落,那里的人甚至至今都在咿呀学语的说话,没有人能够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要谈交流了,就是他们自己也看不懂自己祖先刻下的石碑,更不要说书籍这种东西了。”派洛斯捋了一下牛仔帽下金色的长发。
“可能是因为……因为不需要懂呢?或者说,没必要明白么?”斯卡纳看着派洛斯捋头发。
“开玩笑,斯卡纳同学,那块石碑被放在了村子的角落,我依据象形文字才稍微明白了一点,那是他们的法律……我清楚的记得,上面一个卷起来的文字。像是一条虫一样蜷缩起来,你猜那是什么字?”
“虫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