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陈胜杖刀出鞘,刀气在大石块上纵横,他一边刻字,一边念句。
“戒石铭: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声音传遍郡城,但凡会读书写字明理之人,都为之一愣。
这戒石铭,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话啊。
更像是指桑骂槐。
“你!你!”
郑天寿浑身颤抖。
他是文臣,没人比他更知道这句话的威力与价值。
若是从他口中说出,百年之后,又是一句名言警句。
但这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而是从陈胜嘴里道出。
更要命的是,被这句话指名道姓告诫的人,就是他郑天寿!
遗臭万年,遗臭万年呐!
“郑太守,怎么了,是不是我这戒石铭写得太好了,您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胜淡笑道。
前世这《戒石铭》是出自五代蜀主孟昶《令箴》,后由宋太宗赵光义删繁就简,摘取其中这句而出,颁于州县,敕令勘石立于衙署大堂前。
可问题是,不论是蜀主孟昶还是宋太宗赵光义,人家是主公皇帝,立这话整饬吏治,让手下人引以为戒,这没毛病。
可是陈胜这江湖人士对一郡太守这般评价,那针对性就非常强了,看似警句,实则就差指着鼻子骂郑天寿是贪官了。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好句,妙言,唉呀,俺必定要上报朝廷,让陛下传至各州县学习学习呀。”
宋瑞恰到好处地阴阳怪气。
郑天寿肺都快气炸了。
今日之事,或许数十年以后才会人尽皆知,广为流传。
可若是朝廷下场宣传,官方背书,不出一年,他郑天寿就要成为笑柄了!
但这还没完,陈胜还有一首诗没写呢。
诗这玩意儿,写好了,可比警句要更广为流传,为儿童启蒙之作。
“郑大人,还记得您刚刚在鸳鸯居提的悯农一诗吗?”
陈胜微微笑道:“其实这悯农不止一首,好事成双,今日,我便将另一首刻于碑上,以衬托郑大人您的功绩。”
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