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紫府通谒,将军定策

#说得一套一套,但真正要紧的情报一点都没漏口风。他甚至直说了「刃」也是联盟的重犯,拒绝透露细节啊。

#但是看他的措辞,是多么婉转、多么周到、多么为人着想啊……

#看看驭空口风转得多快,可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是杨叔不愧是杨叔,确实抓住了线索。

#靠谱的成年男性啊!

#果然啊,三月七小姐被忽悠瘸了。

#哈哈哈,被忽悠瘸了!

【另一边,景元和彦卿在与符玄通话。

景元笑眯眯地道,“太卜大人,我与他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有何看法?”

太卜司太卜符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娇小的女性。

身量看着像是少女,但仔细看去,仪态体态已经完全是成年女性的模样,完全是因为景元本人实在太高,才显得她过于娇小——虽然她确实很矮。

粉色长发梳起宫髻,披帛飘飘欲仙,额间法眼深深嵌入额头。即使是投影成像,却也很生动地流露出……怒火?

符玄冷哼一声,“什么看法?「天道昭邈,人心幽微」,你要我给这几位卜一卦,占测来意吉凶么?”

这话说得有点呛人,但景元本人看起来倒是继续笑眯眯:“这倒不必,星穹列车与此事无干,这我十拿九稳。你我不必深究他们的来意,只要饵吞下,鱼钓出,也就够了。”

符玄眯着眼睛看他,“这是我的提议吧,将军。”

于是景元嗯地拉长声音:“多得有符卿智珠在握,之后的事情,也全都仰仗你了。”

符玄哼了一声,“那你倒是早些退位啊。”

——这分明是大逆不道的说法。世间哪有下属当面逼着上司退位让贤的道理?但景元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说的话那叫一个冠冕堂皇,“还不是时候,万一有甚变数,我得在将军之位上承担罪责,可不能现在一走了之,陷符卿于不义呀。”

“你早将星核猎手交到我手里,眼下也没这烦恼。你到底在想什么啊?”符玄嘟嘟囔囔地说着,想了一会儿,猛然发现了问题。

这一瞬间,她的声音简直和惊叫无异,“景元!该不会…难道是你故意把人放跑的?!”

景元依然全不在意,“我?我又怎能像符卿一样未卜先知?云骑军看守不力,我有责任。”他说得很有承担过错的郑重感。

“我能理解。仙舟诸务繁杂,你难免精力不济。要不是有我在底下撑着……”符玄哼了一声,看起来也觉得景元说得对,然后便不再纠结,转而露出自信的微笑,“说来,下次「六御」议政,你该履行举荐我继任将军的诺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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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的敷衍之意溢于言表。他点头又点头,说道:

“嗯嗯嗯,好好好,知道了,我还有要事。之后就全拜托「天赋异禀」的符卿了。”

符玄的影像消失,景元深深叹了口气。】

#好家伙,太卜司这不是完全没怀疑过我们吗!

#谁还记得景元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太卜司认为你们必是同党!我说不可能!乐了,结果这还是人家太卜符玄的谏言。

#但是景元真的好会说话……真的好会……太吓人了。

#就这么把话题引走了,符玄还一点没觉得不对。

#而且罗浮领导层的人际关系也预料之外的和谐。

【“仙舟上的麻烦,桌案上的文牍,花坛里的杂草,唯有这三样东西,无论怎么努力也打扫不干净啊。”

在他身边的彦卿扬起脸蛋,目露不满,“将军,符太卜想接您的位置,路人皆知。”

景元看上去反而很乐观的模样,“她是很有能力啦,不过心智上还要再磨磨,什么时候磨去了直脾性,我大概会考虑退休吧。”

他这是坦言对符玄的期待了。

彦卿不太理解景元的话,于是转而跟景元聊起他最重视的话题。

“星核这事,说麻烦也不麻烦。人跑了,再抓回来就是。将军一声令下,我彦卿立刻替您排忧解难。”

彦卿很自信很得意地仰起头,语气里全然是跃跃欲试然而,景元却很郑重地看着他,对他摇了摇头。

“我知你心急,想做些什么,并且做成些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欲得「剑首」之名,不可随意动手,尤其不可与重犯械斗。”

彦卿当场眉头一挑,露出不服输的模样。

“将军难道以为我会输给那个「刃」不成?”

景元倒真这么觉得。

但他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以和之前相比,完全不同的坦诚态度进行解释:

“我是要你耐下性子,彦卿。仙舟治平与剑术不同,徐徐图之,方能成势。何况这棋局中的暗手还没揭开呢……”

他负手而立,盯着虚空,一字一句将自己的想法和思路掰碎了讲给他听,

“有一个疑团,只要它还没解开,这盘棋就只能僵持不动。那就是「星核」。”

他说道,“它如何掩人耳目,绕过天舶司的核查与太卜司的推演,又被置于何处?”

彦卿对此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我看,把两个星核猎手都抓回来送去符太卜那儿一审是最快的法子。”

景元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已托了列车上的客人去做。不忙,之后大局底定,自有你的用武之地。”

眼看着重责大任交给外人,彦卿一脸不平衡,然后扭头就走。

他说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些事,我只有交给你才放心。彦卿,有个差事……”

回过头来,彦卿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孩子……”

景元微微叹气,反思自己养孩子是不是有哪里存在不足,“是我不好,少年在家里待久了,难免要生出些事情来。「匣中久藏三尺水,何日可待试锋芒?」”

他对此,有一个深切的担忧。

“只怕这次要受的挫折,大过他的洋洋意气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