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而言,这手枪恐怕是某种徽章般的东西吧。为了向他人展示自己是什么人。”
看来太宰掌握到的关于袭击者的信息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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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织田作之助因此而再次确认。
“「Mimic」。”
“Mimic?”
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在港黑的人都没听说过,可以确定,要么是“新人”,要么是“外来者”——但到底是什么组织,能如此简单的配出一对这么能打的狙击手和观察员?
“具体还不清楚。”太宰似乎习惯了阅读织田作之助的表情,耸耸肩说。
“不过单从把狙击枪对准安吾的房间这条线索,或许就能推断出一些东西。”
“是为了抢走这个保险箱。”织田作之助举起白色的保险箱说:“这是在安吾的房间里找到的。没钥匙打不开,如果知道里面是什么说不定就会有线索——”
“怎么,只是这样啊。”太宰治几乎是无奈地一叹,“我看看——”
太宰治随便捡了一根铁丝,向织田作之助伸出手——那动作有点像讨东西的猫猫。织田作之助毫无意见地将保险箱放在他手上,于是太宰治用细铁丝塞进钥匙孔里,耳朵凑过去,一边戳弄一边仔细的听。
保险箱发出咔嚓一声。
“好的,搞定啦。”
真是个手巧的家伙啊。织田作之助一如既往地用完全看不出震惊的、震惊的表情眨了眨眼。
太宰治打开了保险箱——织田作之助的眼睛真的因为震惊而瞪大了。
保险箱里,是一把灰色的老式手枪。
“为什么?”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才终于吐出了这句话,“你刚才说这枪是‘徽章’似的东西吧。为了证明自己是什么人。那么安吾拥有这把枪——”
太宰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这把枪,眯起了眼思考了一瞬。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对于太宰治这样的人来说,已经很久了。
“光凭这点还说明不了什么。”他表现得很慎重:“这把枪也许是安吾从他们手上夺过来的,也许是那些人为了伪造证据陷害安吾而放进那个房间里的。可能这是代表某种意义的暗号,又或者——”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织田作之助大大地松了口气,打断了太宰:“目前为止情报还远远不够,我会继续调查的。”
“但是织田作,告诉你一件事吧。”太宰叹了口气——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少见的。
“昨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安吾是说他刚做了个交易回来吧?那恐怕是说谎。”
——什么?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扣下了保险箱的盖子,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黑发的少年。
“你也看到安吾的行李了吧?包里从上往下是香烟、折伞和交易得来的古董钟的包裹。伞已经用过湿掉了,所以用一块布包着。他去出差的东京那时正好在下雨。”
“有什么不对吗?”织田作之助的语气开始不太好。他隐约有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也许是有着未来视的异能力特有的第六感吧。“因为下雨,所以伞淋湿了。听上去合情合理。”
“安吾明明说他是开车前往交易地点的,那么那把伞又是在什么时候被用到的呢?肯定不是交易前,因为伞放在古董钟包裹的上面。但也不是交易后。”
“为什么?”
“伞会湿成那样,可见并不是只用了两三分钟,而是在大雨中淋了至少三十分钟。明明在雨地里待了那么久,安吾的鞋和裤脚却是干的。他说交易是在八点,而我们见到他是十点。两个小时,鞋和裤子根本来不及晾干。”
“他也许带了换洗的衣服。”织田作之助继续说。他现在已经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而反驳了。
“离开店里回家时我搭了安吾的车,根本没看到鞋子和换洗衣服。据我的推测,那块表一开始就带在安吾身上,所以会在行李的最下层。他并没有去做交易,而是在雨中和某人会面交谈了三十分钟,之后随便打发了一下时间就回来了。因为雨中很适合进行秘密会谈。”
打着伞说话既能遮住面孔,也不用担心被人注意到或被监控录像拍下来。即使想偷听或偷拍,雨声也会盖住说话的声音。这些事情对情报员来说,几乎是本能了。
太宰究竟想说什么呢、织田作之助用有点发晕的脑袋想。
他当然不是不知道。但他却垂死挣扎似的提出反驳,期盼着还有机会把推论引到更希望看见的方向上。
“安吾可是港黑的秘密情报员,肯定会有那么一两个不能泄露的秘会吧。你不能因此就——”
“那他只要说就行了。‘我不能说’这样!”
太宰治加重了语气。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仿佛泄露了他内心真实感情的声音说话。
“只要听了这句话,我和织田作肯定谁也不会去追问的,没错吧?”
织田作之助再也没有能回答的理由。
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也要隐瞒的会面。那到底是什么呢——
两个人谁都没有直接把答案宣之于口。但也许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