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间歇性发疯的事情，在下水道隔三差五就会发生。王世金他们已经见怪不怪。

下水道空间密闭狭小，想睡个安稳觉，闭上眼睛四面八方就传来呼噜声和磨牙声，还有人来回走动去上厕所的声音。

长期睡眠质量差，又待在暗无天日的下水道里，就算是再怎么正常的普通人，在下水道待久了，也会逐渐变成一个暴躁失控的疯子。

不说别人，就说他自己。自从搬到下水道，他跟隔壁两邻居因为占位置的问题，就打了三次架。

孙海云那样脾气好的斯文人，也因为别人路过他家位置时经常顺手牵羊而动手。

王世金觉得继续在下水道住下去，所有人的心理都会出现问题。

可这是个无解的难题。

不住下水道，就只能去地面住。可地面寒冷程度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除非他们像夏小满一样拥有一个火炕和大量的燃料。

王世金回家看了一次，没人在家烧火，家里墙壁已经结满冰霜，楼道也全是冰霜和冰块，仿佛进入了冰窟一样，冷的让人从心底发颤。

在下水道居住，虽然会出现心理问题，但至少还活着。可回家住，一个晚上，就能把他冻成天然冰雕。

两相其害取其轻，王世金只能咬着牙继续在下水道住。

……

自暴风雪过后，气温一直维持在零下五十度左右，偶尔会下一场雪，但下的都不怎么大，几个小时就会结束。

夏小满用冰砖把围墙砌好之后，每天依旧会在室外待一段时间，适应外面寒冷的天气。

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干净，正想拿出大刀练一练刀法，一个人影忽然跑进来。

夏小满下意识抽出斧头，“站住！你是什么人？”

来人听到呵斥声，站立在原地，拉下脖子上的围巾，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我是16号别墅业主，我爸妈他们感冒了，你家有没有药，给我一点。”

夏小满认得这人，眼前这位确实是住在16号别墅，王世金私下里都喊他少爷。

这声‘少爷’并是不夸赞的意思，而是嘲讽他不知人间疾苦，自觉住在别墅区就高人一等，每天鼻孔朝天，从不正眼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