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刚才好些人都用了其他战技,明显是百宝塔看来的,光图战技描述得天花乱坠,却不知道:越是长篇的堆砌效果,越是需要考验对灵力的要求。
灵力且不说,身形练习以及最基础的招式理解都能出了岔子。
他有点控制不住暴走的情绪了。
再想到连教过的战技都有些生疏了,那可是基础中的基础,必须再下狠手。
顾不上生气的许三成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当时恨不得提刀去砍了时八仲。
许三成一脸抑制不住的杀气:给我等着,传福堂都乱成啥样子了,天天喝酒。
他们那一代准福徒,每天晚上开放一日三秋供人练习。
这两天他看百宝塔挤满了人就觉得不对,怎么都不去一日三秋练习呢?一打听才知道战技部到晚上关门了,白天全天开放。
大家一天那么多的课程排满了,根本没有时间,这粗糙的管理,时八真的该去成都于天给那些被厄气污染的人跪下!
其实许三成误会了,这才十来天,他太心急。
第一年的基础考核压力大。
一些上了一个月的准福徒差不多摸清楚了情况,加上战技师的提醒,对于辅助技法就会选择性不去了,把这部分时间用在一日三秋里。
现在这群准福徒明显还没进入状态,被不知道情况的许三成给看扁了。
今天的苏四儿很不同。
站在了一直输的一组,她充分感受到了许三成看向她眼神里的“杀意”。
她心里此时好像被一只剥皮的洋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被人发现其实内里什么都没有,一片苍白,不得不用羞愧再把那一层层的皮捡回来。
她不敢看许三成,目光飘忽中,被传送到了一处战技房。
大概是许三成的做法已经传遍战技部,其他战技师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人家也打听好了许三成的教习流程,她们过去的时候,人家的准福徒已经列队肃穆,严阵以待,好像还有几分杀气腾腾。
许三成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有喜有愁。
喜的是他的良苦用心终于引起了战技部其他技师的注意,大家都渐渐褪去了以前敷衍的样子,手下的准福徒的水准也在慢慢提高;
愁的是苏四儿,她今天连输了三场,中间还走神,结果被人都快打得灵魂出窍了,躺在地上像脱水的死狗,一动不动。
苏四儿很倒霉,她遇到的这个人,跟魏不离的实力差不多,所以她能感觉到同一战技上,人家的理解运用就恰恰比她高出那么一线。
就是这一线摧毁了她的心理,让她无论变换哪种战技,都显得气虚力偏,对方预判了她的预判。
她才六岁,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就要过这种苦哈哈的日子。
最后,果然没逃过许三成的训斥,还有那顿惩罚。
已经过了心理适应期,苏四儿对被送到瀑布底下冲水不觉得很难熬,让她绝望的是那股凉水都没能浇透她心底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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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四儿醒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又是一道黑暗。
她睁着眼睛,看到的仍是永远不变的黑暗,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这会儿,她心里的挫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记得自己接受完惩罚后,来不及和王衣衣她们打招呼,就急匆匆赶往丹技房,在半路上她被人撞到了,然后什么就都记不清了。
这么熟悉的桥段,苏四儿判断:自己很大概率被人绑架了。
她只是个准福徒,最近莫名其妙因为糗画名气大增,在福门内的青瓜园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唯一的仇人,硬要算,就是魏不离和王岳山。
魏不离不至于,他就是管不住嘴巴,上次的悔过房已经把他吓醒了。
王岳山倒是有很大可能啊!
不是说他本人,他扫“十香玉”没有时间,而是他那个烦人的祖母。
汪师兄一番善意提醒之后,她就趁着午食的时候约了谢醒梦,好好了解了一下王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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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醒梦说,王老夫人自从丧父丧子之后,人就变得非常不讲道理,提出的一些要求连福门那边都觉得过分,但为了体谅这种作出巨大牺牲的家族,福门也捏着鼻子人了。
那些其实跟苏四儿没什么关系,唯独王老夫人还有个属性,就是“护崽”,忽悠这个事儿只会让王老夫人觉得自己孙子是被苏四儿怂恿才做出这么离谱丢脸的事情。
谢醒梦给的结论是:苏四儿自求多福,王老夫人不会善罢甘休。
苏四儿心里添了一层隐忧,但面上对着其他人还说得大气。待她能出福门,必亲自去王老夫人门前请罪。
她觉得王老夫人也犯不着对这个准福徒下手,有失身份。
目前看,她或许猜错了。
打击报复要趁早,她这种没什么背景的,早期成长最适合被打击报复。
王老夫人不会也这么想吧!
下死手不至于,卖入纸醉金迷之所?
现在已经不知身在何处,算了,谁也指望不上,先睡上一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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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的苏四儿感觉到被人提着,这个姿势极不舒服,她才醒了过来,耳朵里隐隐有些吵闹声,她猜自己应该被带出了风云谷,到了州府。
提着她的人一路走着,走到了一处府邸,这里很安静。
不仔细听,都发现不了有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