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的家是一个带有石头院墙的普通山村小院,三间砖石结构的正房,外带两间小厢房。这里属于秦北市白龙县,一个偏僻且经济欠发达地区。几十户的小村子,处在燕山余脉的苍岭深处,交通不便,村子里本来人口就不多,由于冬天气候寒冷,那些孩子在市里工作的老年村民,纷纷搬到市里去住,导致很多院落空置,让这个小山村显得更加冷清。
陈晓家取暖用的土炉子只够维持前半夜的取暖,炉火燃尽后,后半夜室内温度骤降,所以,清晨起床的时候,陈晓家的堂屋里经常会结冰。
由于继承了父母勤劳的基因,陈晓没有睡懒觉的习惯,最迟6点钟,必定要起床,雷打不动。他换上运动装,正准备出门去山间小路跑步,却听到父母居住的东屋里,传来母亲连续的咳嗽声,每一声咳嗽都深深刺痛着陈晓,他眉头紧皱。
陈晓知道父母也已经醒了,陈晓冲着东屋喊道:
“妈,还好吧?要不去县医院看看,你的咳嗽越来越厉害了。”
几声咳嗽后,传来母亲的声音:“看也没用,老毛病了,起来活动活动就好了,净瞎操心。”
每每听到这样的答复,陈晓都不知道如何应对。
陈晓轻轻推开木桩制成的院门,很快消失在清晨的寒冷中。
早饭后,陈晓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学校体育学院的郁荣老师打来的,郁老师也是自己散打教练,作为一名业余的爱好者,能得到郁老师专业的指导,完全是因为陈晓过人的身体素质和出众的搏击天赋。
郁荣老师在电话里难掩兴奋,说:“陈晓,告诉你个事情,原定代表我省参加2020年全国散打锦标赛的运动员,在训练中受伤骨折了。
作为选拔赛亚军,你直接递补获得参赛机会,你展示自我的机会来了,在咱们学校搏击协会里,我一直看好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陈晓:“郁老师,我,我这里…”
郁荣:“哎呀,我什么我?机会难得,我替你答应了,你收拾一下尽快返校,抓紧训练,距离比赛只有5个月的时间了。得抓紧训练啊。我等你!”
郁荣老师说完撂了电话,陈晓知道,参加全国散打锦标赛,绝对机会难得,专业运动员能得到这样的机会都不容易,何况是自己这种业余选手呢?但是,要代表全省去参加比赛,一定要进行系统训练,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陈晓犹豫了。
父母看出了陈晓的顾虑,表示支持儿子接受参赛任务,还给出了一堆的鼓励,陈晓终于下定决心不再退缩。
陈晓要提前返校,也就预示着要给陈晓生活费了。晚上,陈晓的父亲从柜子里翻出一千元钱,表情有些尴尬和无奈,递给陈晓说:“家里暂时只有这么多了,你先用着,等我工地上开支了,我再给你,省着点花。”
陈晓每次向家里要钱,心里都难过好一阵,陈晓很清楚家里的经济状况,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是父亲在建筑工地打工的收入,那点收入对于一个要供养大学生的家庭来说很紧张,所以陈晓一直很节约,甚至到了吝啬的程度。
次日,大年初九,乡里的公交车恢复了运营,天刚蒙蒙亮,陈晓出发了,父亲那台破旧的电动车已经无法带人,只能用来驮着陈晓的行李,陈晓和父亲轮流推着电动车,步行在狭窄、蜿蜒的山路上,对话和交流很少。
一个多小时后,来到镇上,从这里,陈晓能坐上公交车可以到达县城,然后再倒长途车去往秦北市。短短70公里路,陈晓却要折腾大半天。
秦北市海山大学。寒假期间的校园里空旷而寂静,陈晓背着大号的双肩背包,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在校园里格外显眼,他缓缓向宿舍走去,袋子里是带给郁荣老师的特产——大枣,板栗和柿子饼,这些都是家里自产的。
宿舍里依旧很乱,四组上下铺的铁架子床几乎占满了房间的绝大部分空间,一地的运动鞋,横七竖八,脏衣服随意地搭在床的护栏上,房间里似乎除了没有书,什么都不缺。
陈晓急匆匆去见了郁荣老师,拜年的同时,和教练一起制定了训练计划。
陈晓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陈晓整理了下床铺,大概收拾下卫生,尽量让乱放的鞋子和杂物不绊到自己。
正收拾的时候,手机响起了短信息提示音,是刘琳琳,她通过微信发来了消息,先是一个发呆的表情,后面跟着几个文字:“距离开学还有15天。”
陈晓知道那串文字的含义,这是她在向自己施压。放寒假前,二人曾约定,认真考虑下俩人模糊的关系。
陈晓一直若即若离是有原因的,双方家庭悬殊的状况,让陈晓自卑。
还有刘琳琳强势的做派,偶尔让陈晓无法接受,认识刘琳琳半年多来,陈晓一直不能确定刘琳琳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