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多出来的药渣,府医仔细辨认,只是能止痛安神,让人安眠的药物。
谢惜兰高叫:“我只是见夫君夜里痛得睡不着,心疼得紧,这才买了药,但夫君一直不来听雨轩,我只能放在那些药里一起熬煮。”
“夫君是不是最近觉得没那么痛了?睡得也比从前好些?”
这话沈知礼没法反驳,谢惜兰说的都是事实,
沈知礼还心中欢喜,觉得这个病马上就要好了,到时候官复原职,威武侯府门口又会车水马龙!
“可是……”府医拧眉沉思,
沈知礼心中一紧,他攥紧拳头,一颗心如置沸水,又仿佛被摁在寒冰中,
一阵冷,一阵热,一阵狂跳,一阵窒息,
“说!”他拼尽全力,却只能吐出一个字。
“这味药治疗因疼痛而失眠的病人,是极好的,可是不能长期用,要不然病人一旦成瘾,想戒就难了,而且成瘾后,病人身子会越发虚弱,真是不服药也不行,继续服药也不行,这是味极会缠人性命的药!”
沈知礼脑袋一懵,心间一根弦“嘣”的断裂!
嗓子口涌上来一股甜腥,他使劲压下,正想逼问谢惜兰投了多久的毒,
又听府医说道:“而且,看这药渣的分量,兰夫人每次应该放了许多,这就大大不妥,看着侯爷的身子快速好转,其实是在釜底抽薪啊!”
“噗!”
“侯爷!”
一片惊叫声中,沈知礼唇角满是鲜血,摇摇欲坠!
“谢惜兰,你毒害侯爷,该当死罪!”萧疏雪莫名有些痛快,嘴里说着斥责的话,眼里却满是欣赏!
看着如同桃花一般娇艳脆弱的女子,居然能下这般狠手!
做了她萧疏雪都没敢做的事!
“这不是毒,这怎么是毒呢?从前我头疼睡不好,就会服用此药,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谢惜兰拼命挣扎,望向秋桑:
“我的药都是秋桑煎的,不信你们问她!”
秋桑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我家夫人说的都是真的,那是安平城大夫开的药,夫人睡不着就会煎一碗来喝,从来没有什么上瘾的事,身子骨也一直很好,还生了天少爷和冉姑娘!”
“可是,我那天听见你和母亲说,给父亲用的药量太大了,你怕父亲撑不过去,睡梦中就死了!母亲说,死了也无妨,左右都准备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