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具尸体……已经被拆得像是肉档里挂起来的净排。

但他的动作很快，没几下就把自己的断肢捡起用几个蹄子搂抱在胸腔里，拖着防水布料，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很快，房间至少……看上去恢复了整洁。

“你坐一会，我去给你倒杯水。”陆煜凡转身进了厨房。

娜娜有些拘束地坐在沙发上，目光不时地打量着四周。陆煜明则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陆煜凡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他递给娜娜，脸上笑出了有些僵硬的尴尬弧度：“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娜娜接过水抿了一下，有些烫。她把水杯放在了一边说：“我只是有些惊讶。不过……你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工作啊？”

陆煜凡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诡异留下的[缝隙之疫]会侵蚀人的意识。一旦它反向发育变回了完整的诡异，就会比没破坏之前更厉害。”

“不过……我是因为它很赚钱。”他不太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陆煜凡的外表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笑容带着阳光的气息，但是藏在乌云后的那种。

娜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热水氤氲着让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那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我和大哥开始做这行……已经很久了。要说辛苦吧——”

陆煜明突然冷冷的插话道：“……没有。”

娜娜看了他一眼，接着喝水。

“还有，你睡最里面的那间客房。”

？

“我住那位……”娜娜迟疑了一下，有些迷惑道：“大哥的隔壁吗？他不会半夜起来咬我一口吧？”

她没有看错，刚才那个诈尸的尸体，去就是这间客房旁边的杂物间。

陆煜明站在离少女很近的方位，和她身上昂贵精美的服饰、洗护用品的飘出浅淡幽香不同。她的身上带着一丝消毒水的苦涩气息？

和更加恶劣的气味。

陆煜凡从尸体入住的杂物间冒出脑袋，替兄长的选择辩解道：“那个人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是因为我的‘能力’，才站起来的。”

而站在娜娜身旁的陆煜明则微微颔首，低眉垂眼……目光长久地落在少女的颈后。

但她好像毫无察觉。

“你也可以睡客厅，”他仔细的端详着少女。指着本来在专心拖地，现在歪着头听他们说话的同时弟弟说道：“或者——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