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将士们!突击!”正在双方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阿木那里却分出了胜负,千余安南骑兵根本挡不住兴华军重甲火铳骑兵的冲击,象兵的速度又不如骑兵,追也追不上,距离近了还会挨打。
阿木的骑兵冲破了安南人的阻拦,朝着安南步兵发动冲击,这下形势发生了反转,安南步兵要面对兴华军骑兵的滔天怒火了。
骑兵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装备了前档甲的兴华军骑兵如入无人之境,按照连队排列而成的五个小型锋矢阵,就像是锋利的羽箭一般,将安南人的步兵撕裂分割,他们用火铳轰击,用马刀劈砍,战马仿佛已经了解主人的心情,它们用头顶,用马蹄踩,不断收割安南步兵的生命。
不知道崩溃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的,也许是安德森的人冲乱北河兵的阵型开始的,也许是从兴华军骑兵杀入步兵大阵中开始的,又或许是因为韩进被高衡一铳打死,总之,围攻兴华军步兵大阵的安南人崩溃了,先是一个人掉头逃跑,一个人带动十个人,十个人带动一百个人,整个安南军队就像是草原上到处奔跑的兔子一般,四散逃亡。
郑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明明是胜券在握,怎么一瞬间形势就颠倒过来了。他大叫着:“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随即只觉得喉头一甜,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上涌动,噗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出,仰面向后栽倒。
幸亏是郑威眼疾手快,一把将郑主给扶住,身边的神宗早就是没了主意,头上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他明白,一旦升龙府被黎维佑夺回,他这个皇帝可就算是做到头了,不仅如此,按照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的原则,黎维佑才是天命,才是正统,自己这个依附于郑主的皇帝估计会被直接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史书上只会记载自己懦弱无能,没有反抗精神,被郑主当做傀儡使唤。
神宗腿脚一软,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过此时,卫士们都围在郑主的身边,根本没有人去管他这个傀儡皇帝。
不仅是郑主气的吐血,城下指挥的郑祚也傻眼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压上了数万人马,明明已经取得了巨大优势,怎么就被兴华军逆转了,兴华军从头到尾投入的兵力也不过一万人,自己可是有着数倍的优势啊。
平原上,安南军队猪突狼奔,跟黎维佑纠缠在一起的边军步兵也蒙了,士气这种东西,一旦失去,短时间内基本不可能再恢复过来,看见大家都在逃命,要说边军士兵们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阿木的骑兵在安南军队中反复冲杀数个来回,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在高衡的带领下,兴华军步兵大阵也散开,发起了反冲击,虽然兴华军侧翼和后阵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但此次随高衡出战的将士,哪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老兵,即便是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却丝毫没有动摇他们的战斗意志。
不单单是兴华军,保皇军士兵的士气也被激发了出来,黎维佑也没想到胜利的曙光会突然出现,上万保皇军将士高呼万岁,朝着黎文晓的步兵发动凶猛反击。
郑祚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吴荣的炮兵完成了散热,所有的火炮再次轰鸣,不断将逃跑的人群炸翻,战场上到处是火光、黑烟、爆炸、惨叫,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但城外的喊杀声并没有停止,到处都是的火光将战场照亮,兴华军和保皇军顺着火光不断地搜寻敌人,兴华军这边还好一点,只要是跪地投降的一律不杀。但是保皇军可就不一样了,杀红了眼的保皇军管你投不投降,都是一刀砍翻,郑主的军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城外尸山血海,城内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就人心惶惶的民团一看这种场面,纷纷扔掉兵器,脱下衣服就开始逃亡,城内的守军本来就不多,黑暗中根本弹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