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这一下,让整个虞山书院沉默又破防,歌词清晰入耳,眼前也都能浮现出相应的景色,离别伤感之情瞬间拉满。
“我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虞山书院祭酒、学监和六艺之首都陷入自我怀疑中。
“其实大师兄好像……也不是那么惹人厌的,至少他在乐之一道上真称得上大师兄!”有弟子低声说道。
“关键,我们已经教不了他了!”祭酒叹了口气。
“他跟我辩论了三天三夜,问我先有鸡还是先有蛋,问我我是谁,从哪来,到哪去?问我,是我在故我思,还是我思故我在?是因为我来花才开,还是花开我才来?你让我怎么回答?”学监仰头望着天,当时他就差点想动手打人,告诉言晏什么叫做辩论了。
听着学监的话,一众夫子们特第一沉默了,庆幸不是问他们,不然,他们现在恐怕也道心直接就给崩了。
也就是学监道心坚毅才能撑过三天三夜,换成他们,后果难以想象。
“快,把他刚刚的歌谣记下来,恐怕乐经和诗三百又要多一首送别了!”祭酒却反应很快,明显能感觉到在《诗三百》的格律上出现了一种新的律调,这会对诗歌产生绝对的冲击。
虽然送走了言晏,但是弟子的羊毛能薅就薅!
不榨干弟子最后一点价值,他们都不配称为师长了!
毕竟他们虞山书院在送走言晏的时候可是也将《易》借给他誊写抄录带走的。
“真是一群可爱的人啊!”言晏笑着大步离开了吴郡。
他是被虞山书院收养的,是虞山书院的学监将他从冰天雪地里捡回来的,然后传道受业解惑,至今一十六年!
这里的每一个先生夫子对他都视若己出,君子六艺都是六艺首座亲自教授,所以,对于虞山书院和言家,言晏是感恩的,因此也通过自己不断地努力,一步步成为六艺次席,虞山公认的大师兄。
(六艺首席:他再不走,我们地位不保啊,我们是是六艺专精其一,他是六艺皆精啊!)
只是离开了虞山书院,言晏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从他来到这个古老的世界,他去的最远的也只是虞山脚下的县城,更没离开过吴郡。
可是作为儒家出师的弟子,游学是他们必经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