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坏了,自然要修!”班布头也不抬的说着,然后又补充道,“忘了,季将军这样的人一般不会修,都是直接换的!”
季布一下子被班布的话给噎住了。
作为贵族子弟,他又是丹阳季氏的天才嫡系,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班布说的确实是他的生活,他也无可反驳。
“你会来,看来是战事不利了!”班布继续做着自己的活,敲敲打打,却没有再正视过季布一眼。
经此一变,他也认清了现实。
季布弄丢了整个影虎军团都能重新成为一军主将,成为寿春大军的首领,而他什么错都没有,却成了戴罪之身。
究其根本,原因很简单,季布身后是丹阳季氏,是贵族,所以无论犯了多大的错,都不会有事,依旧会身居高位,而他这种平民甚至囚徒出身的,只要不被信任,那么无论做什么都是错,也不会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兄弟还关心战场之事?”听到班布的话,季布却有些激动了。
若是班布真的心死如灰,不可能还关心战场之事。
“用得着我关心?”班布冷笑着指了指门外的小巷,到处都是从淮北逃难而来的难民,而这些还只是能逃进寿春的难民,至于城外,就更加不用说了。
“十五钱,换取一个入城的名额,这就是楚国!”班布失望地说着。
季布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难民数量太多了,若是不加以限制,所有难民都会涌入城中,对城防的压力太大了。”
“是怕污了那些贵人的眼吧?”班布嘲讽着。
“兄弟也要理解朝堂的困难啊!”
“我能理解朝堂的困难,但是朝堂可否理解这些百姓,这些难民的困难呢?”
“他们本可以逃到齐鲁,或是投降秦国,但是没有,他们逃向了寿春,是因为他们相信朝堂,相信楚国。”
“然而,当他们被拦在寿春城外之时,他们眼中的光就已经没了!”
班布很平静的说着,语气中再无半点愤怒和怨恨,仿佛是在说着一些不关己的事。
“让我来猜猜,嗯,应该是汝阴、下蔡没了,然后寿春根本不会出兵北上夺回汝阴和下蔡!”
“你们的楚王负刍因为害怕公子启,也害怕他和项梁合兵一处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于是……”
“你们把腾龙军团和公子启给卖了,卖给了秦军,卖给了水师和并州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