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你都察觉不了异常,想必这伪装是相当的成功。”
对这次的计划,她胸有成竹,不用她主动出手,鱼儿自然会上钩。
姜念薇找到了钦天监住的住所,准备在他必经之路的巷子里摆摊。
为了确保每一步都精准无误,她先遣人搜集了这片区域居民的详尽资料与隐秘情报,讲这这些信息全部记在了脑子里。
随后便装成老道的模样,静待其他人的出现。
起初,巷中行人匆匆,少有人驻足留意这突兀出现的摊位。
但姜念薇并不急躁,好戏往往在后头。
她让霜霜假意来算命,“这位道长,自诩能洞察天机,何不为我卜上一卦,算算我这几日的运道如何?若是不成,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可不会轻饶你这坑蒙拐骗的老道。”
“呵,小姑娘言之凿凿,若是在下的卦象有失偏颇,非但任由你处置这摊位,更愿额外奉上一两银子,作为赔罪之礼。”
两人的喧哗声,引来了不少行人注目围观,都想看看这一场好戏。
姜念薇摸了摸霜霜的手掌心,若有所思的说道:“姑娘啊,你周身似乎缠绕着不解的厄运之丝,若非今日有幸得遇贫道,只怕前路坎坷,家宅难安,甚至可能面临家道中落,亲人离散之悲。”
“哼,你这老道,言辞夸张,我怎会轻易信你胡言乱语。”霜霜轻哼一声,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演得煞有其事。
“你府中尚有五口相依,令尊病体缠绵,日夜饱受病痛煎熬;令堂则在显赫贵人府中辛劳,以求家计;而你的弟妹,更是在外奔波,为学技艺不辞辛劳。若你信我所言,速速劝解令堂脱离那权贵之门,或许能避过一场无妄之灾。”
“你说的倒是有些准,但这也不能说明你的本事,更何况,我娘亲正于贵人府邸中勤勉侍奉,一切安好,我何尝能轻易寻得理由让她辞工。”
“姑娘若是不听我的,出了这巷子就有血光之灾啊,这便是预兆。”
”故弄玄虚,我现在就要离开这巷子,看看到底有什么血光之灾。”
周遭的行人纷纷应和,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正是,正是,小姑娘不妨一试,走出这巷子难不成真的会有血光之灾?”
姜念薇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凑热闹看戏的,而她正是想要这群人看戏,人越多越好。
钦天监汤鸣就住在此处,他负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
近来他的职责似乎被悄然削弱,那高高在上的陛下,竟将诸多重任托付给了一位来历不明的道士,此举不禁让汤鸣心中暗自生厌,每见其他道士身影,便是难以掩饰的抵触与不屑。
可这是,却见那名算命的姑娘,一出巷子口就被歹人抢了钱袋子,追逐的过程中还摔了一跤,摔得头破血流,可不就是血光之灾吗?
围观者皆唏嘘不已,“这老道还是有些本事的啊。”
霜霜一瘸一拐的走到姜念薇面前,“道长,是我错了,果然有血光之灾,求道长帮帮我!”
姜念薇摸了摸假胡子,“贫道心有不忍,目睹世间疾苦。此符纸,望你贴身收藏,归家后,劝令堂自那富贵人家辞却劳役,如此,方能护佑尔等一家安然渡过即将到来的劫难。”
“多谢道长,多谢道长。”霜霜拿过符纸。
汤鸣不由的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巧合罢了。
但围观的人不少人却信了姜念薇的话,上前开始算起命来。
汤鸣抱臂而立,以旁观者的姿态继续观察这一幕。
只见每一位从姜念薇面前离开的人,无不面露惊异之色,口中连连赞叹:“准,实在是太准了!我家中的种种情况,道长竟能一语中的,分毫不差。”
更令人称奇的是,姜念薇不仅擅长于洞悉过去与现在,更能提出见解与解决方案,一会儿功夫,她面前的罐子里已经装满了铜钱。
汤鸣依然是不信,默默摇头离开了。
一连两日,这道长都是如此,在此摆摊,名气倒是越来越大了。
小摊周围,人流不息,除了慕名而来,渴望一窥天机、求得心安的人们,更有不少是曾受道长指点迷津,如今心怀感激,特地前来致谢的。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由衷的喜悦与释然,仿佛重获新生。
在这群人中,一位女子的身影尤为引人注目,她正是汤鸣初见道长时,那位前来问卜的姑。
那姑娘激动的跪倒在老道面前:“道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她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回去之后,我让娘辞工,她实在不愿,我便直接替她辞了去,没曾想隔日,那贵人府里的吃食就出了问题,负责饮食的下人全被问了罪,原是有人要故意谋害,我娘却因为辞工了没有遭受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