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莞然坐在老夫人的床边,假意悲伤地说道:“祖母啊,您和孙女还没相认多久,如今就要去了。”
她自认为演技高超,却不知,她这拙劣的演技早就被人识破了。
孟莞然假意腹中疼痛,“好痛啊,太医,你给本宫把把脉,看看本宫这是怎么了。”
太医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把了把脉,看着孟莞然的眼色说道:“太子妃殿下,此乃悲情过甚,动了胎息之兆,为殿下龙孙安稳与自身康健计,还望殿下能放宽心怀。”
孟莞然秀眉轻蹙,眸光中闪烁着哀愁,轻叹道:“祖母病重至此,本宫心绪难平,又怎能轻易觅得欢颜?”
冷诗芸明白了她说这句话的含义,便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道:“翡儿,以后便不要再来侯府了,这里一切都有我照应着,你便在宫中安心养胎,祖母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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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莞然闻言,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轻轻点头,“一切有劳母亲了。”
冷诗芸知道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便开始打听起月桐的下落。
“母亲,她……她见事情败落,已经咬舌自尽了,哎,女儿也觉得惋惜,已经让人将她厚葬。”
冷诗芸不禁脊背发凉,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自心底升起。
要是今日来认亲的是胡怜雪,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要惨死她的手下。
孟莞然嘴里说是咬舌自尽,但她心里明白,那女子大概率就是她下令直接杀死的。
冷诗芸的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假意关怀:“以后你便不要担心这些琐事了,赶紧回宫休息吧!还有这些补药也带上。”
待孟莞然走后,两人都感到一阵后怕。
孟莞然一回到宫中,便听闻温黛黛身上出了疹子,避不见人。
接连的好消息传来,让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她才是太子妃,温黛黛不过是侧妃罢了,让她恃宠而骄,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温黛黛自幼便在阴谋交织的皇宫中摸爬滚打,早已比常人更多了几分敏锐与戒备。
自那日,孟莞然赠予的华裳入手之时,她便已发觉,此中必有猫腻。
原先还以为,太子妃是个多能有能耐的主儿,现在看来不过是银样的镴枪头,真是高估她了。
她这是假意中了招,为的便是接下来的计谋。
这些日子,这太子整日痴缠着已经让她感到厌倦。
百里赫一来到温黛黛的寝宫,便发现她脸上多了不少红疹子,便上前心疼地问道:“爱妃这是怎么了?”
温黛黛以袖半遮面,眼波流转间,尽显柔情:“太子殿下,臣妾心念殿下身体康健,更知后宫佳丽众多,皆盼得殿下垂怜,殿下若总是留宿于此,难免会让其他姐妹心生不满,实非臣妾所愿,望殿下能顾及大局,使后宫和谐,雨露均沾,方显殿下仁德之心。”
百里赫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原先他也觉得温黛黛身为穆国公主,性子应该相当的骄矜任性。
但相反,她除了日常生活精贵了一些,不但善解人意,每日还会带他尝试一些新的体验。
这些孟莞然虽然时常也会一些,但她始终有些放不开。
而且她如今怀孕了,便不再让自己碰她,说是容易得什么妇科病,还会伤到胎儿。
身为储君的他,年岁尚轻便已涉足红尘,后宫佳丽虽众,却多对他心存敬畏,于云雨之事上更显矜持,不敢稍有逾越。
唯独温黛黛,不仅主动依人,更以万般风情,让他有了别样的体验,是孟莞然都无法带来的。
身旁的侍女立刻解释道:“殿下,今日娘娘换上了太子妃娘娘赠予的华裳,不料,竟成了这番模样,实在令人忧心。”
一切不言而喻,这是孟莞然想要害她。
百里赫夸张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黛黛,你且放宽心,孤定不会让你受此委屈,必会给你一个公道,即便是太子妃,也不能例外。”
然温黛黛深知他这番话中,七分是戏,三分是安抚。
毕竟,那孟莞然腹中已怀有皇室血脉,他怎会轻易动她分毫。
温黛黛自然知道他这是做戏,太子妃已经怀有身孕,他怎么可能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