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人之事受人之托。”
那名军医便要继续将要灌入他的嘴中,百里昭用尽力气将他推倒,同时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出动,直接将这名军医拿下。
百里昭喘息未定,却已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瓷瓶,那是救命的解药,他毫不犹豫一仰首,将其尽数咽下。
待药力在体内缓缓化开,他才缓缓抬眼,“你为何要如此?”
那名老军医颤抖着抬起头,“无可奉告,王爷,我没有能杀得了你,但……但你们也活不下去了,原本我就是用整个赤火军与你一起陪葬的,此刻,疫病已在军营中蔓延……你也逃不过。”
言罢,他仰起头,一脖子撞在了暗卫的剑上,顿时脖间喷出鲜血。
百里昭拧紧眉头,问郑长空:“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禀王爷,此人原是十年前皇后娘娘赐给您的人,后来您便将他调到军营当了军医。”
百里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皇后?可你不是说过,皇后亦是我的母后?为何要如此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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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长空闻言,神色微变,犹豫了片刻,终是缓缓吐露:“殿下,世间之事,往往错综复杂,皇后娘娘,她也是太子的母后。”
百里昭闭上双眸,理解了这话中的含义。
人总是会有偏心的,养猫养狗亦是如此,何况是人,那所谓的母后应该是更喜欢太子。
他记忆尚未清晰,其它的秘密他也不得而知,但他还记着这位老军医临死之前说的话,疫病会在军中蔓延。
他深吸一口气,即刻传令全军,凡有咳嗽、胸闷、发热之状者,无论身份,一律隔离治疗,不得有误!”
话音未落,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一名探子风尘仆仆,神色凝重地闯入,单膝跪地,急切说道:“禀报王爷,敌寇已逼近依兰关,仅余五里之遥!”
此言一出,营帐内气氛骤然紧张,但百里昭却未显丝毫慌乱
“来人,将我的盔甲和面具拿来!”
郑长空立刻跪下:“王爷,您方服下那珍贵解药,体内余毒未清,身躯尚显虚弱,此刻出征,恐非明智之举啊!”
百里昭感觉喉间一阵腥甜,但此刻已经由不得他做出选择,“若不应战,任由敌寇的铁蹄踏破依兰关的防线,我便是大盛的罪人,即使我只有一口气在,誓死扞卫这片国土,不让分毫!”
若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也会这样做出选择。
段赟终于迎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沙场时刻,他身姿挺拔地跨坐于战马之上,穿越战场的硝烟与尘土,遥遥望见一抹银光闪烁于战阵之前,那无疑是煜王那身标志性的银色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冷冽而庄严的光辉。
随着两军对峙的紧张氛围达到沸点,穆国大军不再如往昔那般谨慎迂回。
战鼓擂动,响彻云霄,宣告着激战正式拉开序幕。
铁蹄轰鸣,刀剑交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百里昭高举红缨枪,高喊道:“众位将士们,向前冲!”
……
两日后,距离此地两个城池外,姜念薇心中蓦地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她不由地抬手轻抚过发间的发钗,眉宇间掠过一抹淡淡的忧虑,“为何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桃枝宽慰道:“或许只是连日奔波,路途劳顿,让小姐的身体略感不适,心生错觉罢了。”
“希望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