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暮羽只感觉脖子被一双手掐住,无法呼吸,直到生命垂危之际,他才喊了一声:“救命!救命啊!”
府里的守卫正好赶来,霜霜则是将那枚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随后便转身一跃,带着傅思雅,消失在了院子当中。
魏暮羽没有死,却一直立在那里没有动,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假,只有残留在脖间的疼痛是真的。
刚才,那只鬼的手触摸到他的时候,他明明感受到了温热。
那是不是证明,思雅真的没有死,她只是扮作鬼来吓唬自己?
突然间,魏暮羽感到了一阵眩晕,倒在地上立刻昏迷了过去。
醒来之时,已经是凌晨,他睁开眼,却看见傅思雅坐在他的身边,“夫君,你醒了啊?”
正当他欲以臂力支撑,欲从梦境的余温中彻底挣脱,画面却如镜花水月般骤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扭曲至极的面容,如同深渊中爬出的厉鬼,五指如钩,紧紧扼住了他的咽喉,那冰冷的声音穿透灵魂:“我要你死!”
魏暮羽猛然坐起,大口喘息,胸膛剧烈起伏,良久,方确信那不过是惊魂一瞥的噩梦。
然而,当视线再次聚焦于室内,一抹幽影静静伫立于铜镜之前,镜中人影绰约,
“魏郎,你明明说最爱的是奴家,为何现在又移情别恋了呢?”
采苓的声音,宛如深秋夜风中飘荡的落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轻轻落入魏暮羽的耳畔。“昔日情深似海,誓言犹在耳边回响,魏郎,为何终究还是将我遗弃于这苍茫人世?”
突地,一道寒光划破空气的宁静,一柄锋利的剪刀直逼魏暮羽而来。
胸口猛然一紧,随之而来的是撕裂般的疼痛,鲜血如同盛开的红莲,迅速在他眼前铺展,模糊了视线。
再次从混沌中挣扎而出,魏暮羽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四周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梦境与现实在他脑海中交织缠绕,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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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轻手轻脚地步入,手中捧着铜盆与丝巾,欲为他梳洗更衣,却只见魏暮羽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滚,给我滚,你们都是恶鬼,是来索命的!”
霜霜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只是她还是觉得不过瘾:“若是那些守卫没来,我可真要得手了。”
付思雅摇了摇头:“他若是死了,倒也是个麻烦,你刚才给他喂得是什么药?”
霜霜悠然咬下一口脆甜的梨子,解释道:“那是念薇姐姐给我的,说是能让人产生幻觉,具体药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良药,想必以后会生不如死。”
不管如何,傅思雅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以后她和魏暮羽便彻底了断,无论他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
她应该要开始崭新的人生了。
……
孟怀北执行任务归来,回到京城已经三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他再次踏入那熟悉孟府门槛,但此番归来,身份已截然不同。
昔日那个在阴影中默默承受,饱受欺凌的私生子形象,已如晨雾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堂堂正正立于孟元纬之侧,
孟元纬是个势利的人,只要对他有用之人,他便会留在身边。
昔日,家族之内,嫡子庶子皆以轻蔑之姿,肆意欺凌于他,皆因众人眼中,此子似无大才,难当重任。
然世事无常,此番归来,孟怀北竟以一己之力,圆满达成所托,令众人刮目相看。
细数膝下诸子,最显锋芒者,非他莫属,只可惜,他只是个私生子,注定上不了台面。
孟怀北能回来为他所用,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无论如何,两人始终是父子,他的血脉里始终流淌着他的血。
孟元纬有时甚至能感觉到,这是最像他的儿子,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还有这其他几子比不上的聪慧。
孟怀北讨厌这里,却不得不归来,他恨这个血脉上的父亲,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受如此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