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饭,也就是在刘爷爷唠叨中,胡壶和小茵笑声中,慢慢见底。
此时他们三人个个吃的肚大腰圆,小茵直接挺着肚子靠在胡壶身上,直呼“太饱了,太饱了,哎哟岔气了。”
也难怪小茵如此,今天晚上这一餐,是小山村出事以后,唯一温馨的一顿。
这么多天,胡壶哪吃过一顿好饭,平日浑浑噩噩,也就胡乱填饱肚子而已,有些时候没有胃口,甚至一整天米粒未进。
而刘爷爷和小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在村口因为爷爷下的禁制进不来,兜兜转转也好多时日了。
困了就靠在大树底下歇息,累了就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充饥。
望着眼前也和爷爷一样喜欢饭后来一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的刘爷爷,还有靠在身旁半眯着眼,犯困的小茵,心中一阵感动。
没想到仅凭好友一句嘱托,便带着孙女一起涉险,风餐露宿半月之余,怎叫人不感动。
胡壶在心中发誓:“师傅,刘爷爷,您放心,今后您就是我亲爷爷一样,我一定会为您养老送终。
还有小茵妹妹,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委屈,每天有吃不完的各种好吃的。”
“咦,小茵困了啊!”
刘爷爷不知什么时候抽完一斗旱烟,“啪啪啪”正提着烟嘴儿翘起二郎腿,拿着烟袋锅子往那磨的有些崩线的千层底老布鞋上,一边磕着,一边朝这边看来。
“嗯,小茵困了,我也该回去取东西了。”
刘爷爷伸了个懒腰,抖了抖久坐而有些发僵的腿叹了口气:“哎,人老咯,不中用了,骨头都硬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给自己埋了。”
“刘爷爷,别瞎说,您老可是长命百岁。”
棺材刘一听这话,咧起嘴巴,露出一排被旱烟熏得焦黄漆黑的牙。
胡壶有些纳闷,为什么大人们老是喜欢抽这些呛人难闻的烟?
还有那酒哪有甜水好喝,一个个龇牙咧嘴,过后还美滋滋。
其实等他长大或许会明白,抽到哪是烟,分明是生活的忧愁,喝的也不是酒,而是人情世故。
“长命百岁?那不成老精怪了。嘿嘿,只要比你那老不死的爷爷,活的久就成。小胡壶,你放心哈,老头子我肯定在他棺材前哭的稀里哗啦,真流泪的那种。”
胡壶一时无语,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回眼前一脸嘚瑟的刘爷爷,就好像吃亏的他正拿言语来刺激自己的爷爷。
不过胡壶这一日在刘爷爷的感染下,悲伤之情好了许多,再也不孤单了,也有了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