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晖镪很是冠冕堂皇的说了一大通客套话语,近乎将所有能感谢的人统统都感谢了一通,整个一副迂腐的官腔之态,甚是虚伪做作;
良久,才切入正题道:「下面便开始今日的传道,经由我等商议,将整体传道细分作了三部分。」
陆风听言皱了皱眉。
方道礼和冯琅茗等人也都诧异的看向车晖镪。
他们此前可都没听过什么三大部分一说,不由都有些在意车晖镪要搞什么名堂。
唯独闾健和贾章源二人,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笑意。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可以说已然成功将陆风架到了火堆上,不论如何都是要按着他们密谋的计划发展下去了。
车晖镪声音继续:「其中第一部分,乃是由我这两位好兄弟为大家伙讲述这些年来的各种惊险历练,以及如何一次次化险为夷的经验;而我与这位陆师兄,则会趁此间隙,一起为第二部分去做准备。」
四周立马有人叫喝询问:「第二部分是什么?」
车晖镪指了指身边的方道礼和陈川苓,朗声解释道:「这第二部分内容,便是我们各自于这两位导师团内挑选出一名优秀狱子,进行为期半个时辰的特别教导,回头再由那两名被选中的狱子进行比斗;」
「特别说明一点,届时他们二人的比斗,可必须以新习得的本事进行,不得动用自身原本所学之道,还望在场诸位都能予以监督一二,以保比斗的公平公正。」
随着话落,四周顿时传来阵阵应喝,无数狱子崇拜的拍着自己胸脯抗下了这监督职责。
陈川苓皱眉不喜,轻声问道:「此前不是说了可以由我挑选两名?时间不也说好了一个时辰的吗?」
方道礼有些局促的杵在二人中间,对于车晖镪的这份"相助"他是领情也不是不领情也不是,深怕这样一来就算赢了陈川苓,后者也不会认。
车晖镪却满不在乎,戏谑道:「什么?陈导师难道没有自信吗?还是说信不过这位比我早一年结业的陆师兄?想要挑选两名狱子由他教导?还担心半个时辰不够?这是对自己团内狱子也没有信心啊?」
车晖镪说及此话的声音有意放大了几分,让得四周不少看客都听了进去,顿时又引来一阵非议。
大多都是在抨击陈川苓的不识好歹,有此师兄相助,还如此怯懦。
这一幕不由让陈川苓气得牙痒痒,胸脯都剧烈颤抖了一下。
若是以前,怕定要上前揪住车晖镪的领子让他好好说清楚,但如今碍于导师的身份,却不好做出太过出格的行径来。
如若不然,怕是还真要被扣下这顶不信任团内狱子的大帽子了。
这于她今后的执导生涯与名声定是大大不利的。
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方道礼于旁看着,见陈川苓那倔强不甘模样,恻隐心动,有些于心不忍,待要传去一道魂识,作罢彼此间的赌约关头。
陆风却是兀自站了出来,维护道:「车师弟不曾教导过人,自是无法理解陈导师的用心,这区区半个时辰,但凡厉害些的功法,可都难以完全领会得了,陈导师此举,可不是在对自己团内狱子的不信任,而恰恰是她负责的表现!她不仅在为着团内狱子考虑,更是在为着车师弟考虑。」
陆风的声音同样有意放大了几分,朝着四周散去。
那些先前质疑叫嚷抨击陈川苓的狱子,霎时羞
愧的低下了头,被说得无地自容。
属于陈川苓团内的那些狱子,本黯然理亏不敢反驳,在陆风话语激励下,一个个顿时都开始愤怒的叫骂起来,维护着自家导师的声誉。
陈川苓愕然看着,鼻尖不由一酸;
全然没想到陆风竟会帮着说出此般话语来,此般维护可以说是巧妙至极,不仅替她教训骂了车晖镪的不谙教导,还一语双关暗骂了车晖镪功法的不高明;
更主要的是,不动声色的帮着她圆了此前容易落人口舌的话语。
看着陆风那松弛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镇定模样,她只觉愈发看不透对方。
明明是同一届出来的,自己还跟着诸多老导师学了那么久,但遇上事,却仍旧毛躁,和对方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
车晖镪此刻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自是听明白了陆风话中的针对性,压着怒火,不满道:「话可不兴乱说,师兄倒是说说看?陈导师这是在为我考虑什么?」
"师兄"虽然还是那二字,但此刻从车晖镪口中蹦出,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憎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