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敢说,以他对官试的精研,培养些书院弟子过官试不难。
“哼,二十年不中的老儒生,也敢如此妄言。”不远处,衣衫不太整齐的欧阳明镜冷哼,面上露出鄙夷之色。
玉川书院山长之位,他欧阳明镜也垂涎。
陈鸿并不转头,只是握着秋蝉长刀的手掌微微握紧。
他可以云淡风轻。
但二十年不中确实是他的软肋和心中执念。
“咳咳,陈先生,不知你对《定民策》怎么看?”一旁的欧阳明昊轻咳一声,将话头转过。
“《定民策》嘛,除了可约定郡府民律,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就是束民。”
陈鸿双目之中全是精光,透出睿智的深邃。
随张远往梁洲一趟,他对秦律有了更深了解。
洲郡之间资源不同,如果任百姓轻易流转,那上三洲乃至皇城必然人满为患。
《定民策》是为了约束一地之民,稳定地方的良策。
不止如此,在与张远交流时候,陈鸿了解到朝堂一些不能明言的国策。
裂天,补天。
这等大势牵扯,百姓如蝼蚁,于滚滚车轮下粉身碎骨。
国策制定,早安民心,让地方有法可依。
陈鸿三言两语,已经将《定民策》分析透彻,欧阳明昊连连点头,另一边的欧阳明镜则是面上多出几分茫然。
他无官身,所见所识还无法参悟朝堂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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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家祖祠。
灯烛映照透亮。
欧阳凌身上披着张远脱下的外袍,被玉娘搂着站在一边。
前方,欧阳景向着前方的灵位躬身叩拜。
白发苍苍,老态龙钟。
此时的欧阳景完全没有之前一人立于庭,就能引启良府城天地变幻的霸气。
这等垂垂老矣的模样,也没有了刚才问张远“不成全又如何”的孤傲。
欧阳景颤巍巍起身,让一旁的欧阳凌忍不住低唤:“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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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景摆摆手,转身看向欧阳凌:“凌丫头长大了,有人护着了。”
这话让欧阳凌面上一红,眼眶之中有泪花闪动。
“爷爷,我——”
欧阳景呵呵笑一声,摇摇头:“爷爷没有什么本事,只能护着欧阳家,护着你们。”
“能有别人护着你,爷爷也少了几分辛苦。”
张远站在一旁,静静不说话。
儒修的话,是一句都信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