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阳府府学。
青石台阶之前,张远看着范明尘被守卫请进大门,轻轻一笑,转身就走。
文武殊途,身为皂衣卫的他要进府学这个门很难,但学堂教习范明尘则是轻而易举。
从唐维梁的记忆之中,张远看到过范明尘求谭亮给一个儒学博士之职,却被羞辱嘲弄的画面。
当时谭亮可是当着许多商客的面,羞辱范明尘学识不够,心思不正。
此事对于范明尘的伤害不小,几乎损了儒道浩然根基。
儒道修行境界与武道并无不同,隐元之境就是打熬浩然之基,到洞明境一飞冲天。
范明尘是儒道隐元后期,论儒道修为是有资格做府学博士的。
不过儒道修行与武道不同,没有权柄在手,没有天下气运加身,更无儒宝在手的儒生,手无缚鸡之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儒道是国之根基也不算错,儒道力量才是与国运捆绑一体。
张远离开府学门前,脚步飞快,隐在大街暗处奔行。
他今晚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根据唐维梁记忆寻到当初送给学录谭亮的小院,将其堵住,然后剩下事情就交给府学的人了。
学府不想毁了名声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
穿行七八里,城外的贵庐河在望,泛起的粼光映照星月。
在一座清幽小院前停下,张远身形一动,已经踏上丈高的院墙。
小院之中,青竹掩映,青石小道蜿蜒,还有亭台散落。
不大的院落,透着难以掩盖的雅致。
这个小院唐维梁花费了千两纹银,单独送给谭亮,其中还有一位容貌极好的女侍,也是耗费不少银两从花船买来,送给谭亮。
外人根本不知道,平日行事方正,言行雅正的学录大人,背地里竟是这等奢靡。
屏息快行,张远落在一株青竹之上,身躯之中的气血收敛,真元遍布全身,好似一片竹叶沾在竹枝上。
他身躯随青竹动荡,目光投向前方厢房。
厢房中,一位身穿宽袍的五旬老者端坐,面前放着各色的果盘,还有精致菜肴。
正是谭亮。
一位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轻挽衣袖,将酒壶之中的酒水倒在杯中,然后送到谭亮面前。
谭亮低头,女子将酒杯送到其嘴边饮尽杯中酒。
“老爷海量啊。”女子的声音带着温婉。
谭亮哈哈笑,沾满酒的胡须往女子的手上磨蹭,伸手去揽住女子的纤细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