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借春秋儒道之力入朝堂,就注定了要与浩然一派之间有嫌隙。
其实这才是为人臣之道。
让帝王看到弊端,缺陷,而不是一位无破绽的圣人。
王明阳其本已入至圣,如今行事却故意展露出明显的倾向,就是为了让皇孙嬴元辰放心。
“侯爷,城中百姓在营外,问可有需要他们帮助的。”
大帐之外,有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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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江。
一艘艘数十丈长的商船顺流而下。
船头之上,一位位穿着白色袍服的护卫和商客,或是撑船,或是搬运船上货物。
船行百里,两岸的水寨前,一艘艘水军大船聚拢。
“快掌旗,快掌旗。”
商船上,有呼喝声音传来。
一面面大旗挂到桅杆上。
定宁府的商队。
梁洲段的商道,特别是广陵江上这些巡卫,水军,对定宁府的商队都熟悉。
“定宁府商队与涂州府武平门约定,送物资来——”
商船的船头之上,穿着白袍的客商放声高呼。
“百捷侯所需的水战物资,也在船上。”
那客商还拿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起。
船上的护卫们忙将一块块曼布揭开,果然船上不是粮草就是箭矢。
几个军卒踏上船,仔细监察一番,然后挥挥手。
水寨边上的大船让开道,商船缓缓往水寨中驶入。
船到水寨前的码头,码头上一片寂静。
“新亭侯,白衣过江,独闯广陵军寨,你的武勇本侯敬佩。”
一道声音,从前方水寨门前响起。
水寨两旁,一位位手持长枪的兵甲走出,弓弩架在山崖旁。
数以万计的军卒,还有一道道冲天的气血光柱升腾。
天境。
一片天境。
这是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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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捷侯早有埋伏。
商船上,一位位穿着白袍的护卫将外袍解开,露出身上黑色甲胄。
黑甲。
领头商船上,一手持大夏龙雀的张远大步前行,到甲板船头上站住。
“百捷侯,你还有最后的机会。”
张远长刀前指,朗声开口。
“最后的机会?”百捷侯江逊一声长笑,身上气血之力激荡冲天,“你这等镇抚司中出身的后辈,凭什么权倾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