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项云汐一边拿温水打湿毛巾给项天明擦拭额头,一边把药片碾成粉末掺水给前者喂下去。
“我都不记得上一次你生病,我照顾你是什么时候了。”项天明虚弱地说道,由于发烧和恐女症,他的意识都有些不清醒,各种幻觉和真实的世界开始交织重叠在一起。
“大概过去好几年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鼻子冒泡的小女孩。”项云汐轻声说道。一边的小A和李斯特看见这一幕,很自觉地打开舱门走了出去。
“那可不,你成天就知道和那帮混蛋小子们打架,每次都要我来帮忙。”项天明轻笑着说道。项云汐脸蛋微红,隔着毛巾用力地擦了一下项天明的脸:“你是我哥,你不帮我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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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有那么一会儿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又好似说了很多。在这种舱内氤氲的奇妙氛围中,项天明察觉到他和项云汐之间的那种不舒服的疏离感有松动的可能。
他正欲说些什么,舱门却被再次打开,冷风倒灌进来,却并未夹杂着雪花,看来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小项,这是特效药,一针见效。”李斯特说道,同时从帆布包里掏出一管针剂出来,说着就往项天明手上扎下去。随着药液被缓缓推入身体,项天明感觉眼前的幻象是少了很多,脑袋也没那么晕了。
“我就说,这都三十一世纪,发烧就是小问题,犯不着担心。”李斯特有些得意地说道。项云汐突然叹了口气:“你如果要远航到文明区以外的星系,肯定会面临比这还要严重的问题。”躺在地上的项天明擤了擤鼻子:“当然,但是那也正是探索的乐趣之一不是吗?”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梦想吗?”项云汐站起来平视前方问道,从她的声音和问题来看,她显然期待着什么。
“当然记得,我们两个小屁孩能梦想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吃好喝好,最好能拄在一个旁边不发臭和出现莫名其妙死人的房子里,就这样。”项天明想了想回道。
“我们现在已经能做到。”项云汐死死地盯住项天明又说道,就好像后者应该说出一些她所期望的话来。这难道是一场审问?
项天明突然明白了,他说:“是,我们现在能做到,可我绝不满足于此。我忘不掉在我触手可得的范围外,还有一整片星空。”
上午晚些时候,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项天明在学院商业街一家相对高档的餐厅会见了哈里森·伊斯卡尔,也就是那个娘娘腔。
坐在悬浮椅子上,背靠柔软的人体工学垫,项天明一杯莫斯科骡子下肚,稍微算是能容忍对面那张假笑的脸。“哎呀,真是杯烈酒。希望这不会影响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哈里森先生。”项天明放下蛋形酒杯说道,酒杯一接触到杯垫,后者就开始投射出出迷幻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