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嵊不敢置信地望着静室门外方向,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祁烈离去,谢真亲自送行……并且还将那枚莲花玉牌,挂在了腰间的显眼位置。”
下人小声说道:“属下亲眼所见,句句属实。”
莲花玉牌,没有被收走?!
香火斋斋主轻声开口:“祁烈去往谢真府邸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可否详细一叙?”
“其实倒也简单。”
那位下人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忆着当时场景,喃喃说道:“祁烈带着一众人,去了谢真府邸……而后金鳌峰的其他弟子,被‘请’了出来。”
“请了出来?”香火斋斋主挑眉。
“是。府邸之中,只有祁烈,以及谢真。”
那下人认真说道:“再过片刻,便是谢真亲自送祁烈离开……他似乎知道,有人在盯着这间府邸。”
“废话!”
江宁世子呵斥道:“金鳌峰都带人前去收取玉牌了,他又不是蠢货,怎会不知有人盯着?”
香火斋主笑了笑,问道:“你可曾看清,祁烈离去之时,神情如何?”
“祁烈平日里便是神情冰冷,满面严峻,几乎没什么变化。”
那位下人十分为难,想了许久,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不过我看他离去之时,面容似乎比来时,稍稍缓和了一些?”
香火斋主闻言,点了点头。
江宁世子就要站起身子。
一只大手缓缓伸出。
香火斋主隔空轻轻按住江宁世子的肩膀,微笑说道:“世子殿下,天龙之相,乃是大富大贵之相,但千万驾驭心气,此等小事,无非云烟,若是动怒,实在不值……事出必有原因,不妨多想两步。”
轻轻一掌。
谢嵊心头火气无缘无故散去大半。
他重新坐了回去。
今日暗探瞥见谢真去往藏书阁后,他不仅见了祁烈,还将这消息散播出去……
如今大穗剑宫内,有许多人都在讨论。
这谢真究竟是何许人也。
怎么就让莲花峰“开了后门”?
“祁烈为人正直,既然当着无数人的面,去查了谢真,那么便一定会有所结果。”
香火斋主伸出手指,轻轻指了指天顶,轻声道:“他必须对得起大穗剑宫的拜山人,对得起金鳌峰,最重要的是……他要对得起那位暂执大穗剑宫的‘通天掌律’。”
谢嵊若有所思,心湖逐渐恢复平静。
他望着门外下人,冷冷问道:“除此之外,可还有了。”
“有……倒是还有。”
那位下人唯唯诺诺:“就是属下不知,当不当讲。”
谢嵊深吸一口气:“讲。”
“殿下派去,负责监察府邸的暗探,许是被谢真揪出来了。”
下人苦笑一声:“金鳌峰执法者离去之后,谢真并未回府,而是对着我们的‘藏身之处’传音。”
谢嵊皱眉:“他说什么?”
“他说……”
那位下人小心翼翼道:“他说……殿下不必躲躲藏藏,出盘外招,剑修行事,应当光明磊落。如果殿下真想比剑,随时可去莲花府邸。”
“???”
谢嵊原先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湖,骤然再起波澜。
他猛地站起身子。
磅礴剑气,凭空降临,转瞬之间,盖压整座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