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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芹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哀求：“张凌，我们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他们需要父亲。你知道吗？小宝昨天晚上又哭着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张凌的心微微一颤，他一直以来对家人的亏欠让他感到痛苦。但他很快又压下了这种情绪，摇了摇头：“秀芹，前线的形势你也不是不知道，鬼子越来越猖狂，这个时候我怎么能退下来？不打完这场仗，我睡觉都不安心。”

秀芹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走近一步，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张凌，打仗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不觉得你已经付出够多了吗？你为国家拼命，可谁来照顾我们的家？谁来陪孩子们长大？”

张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件事对秀芹来说有多重要，但这并不能动摇他的决心。他站起身来，走到秀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双肩：“秀芹，我答应过自己，也答应过兄弟们，打完这场仗，我一定回家，陪你和孩子们好好过日子。可现在还不行，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秀芹猛然推开张凌，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中充满了悲伤和愤怒：“张凌，我不是不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可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也有责任照顾我们吗？每次你出任务，我和孩子们都在提心吊胆地等你回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明白每天夜里听到外面枪声就害怕得睡不着觉是什么滋味吗？”

张凌心中一阵刺痛，他何尝不知道秀芹的感受？但这场战争，他别无选择。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秀芹，我理解你，我真的理解。可是……我不能走。我已经和鬼子斗了这么多年，眼看胜利在望，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退缩？那些死去的兄弟们，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局面，我不能丢下！”

秀芹愣住了，泪水滑落的同时，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可是张凌……我怕，我真的怕有一天你再也回不来了。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

张凌听到这话，心中的挣扎更为激烈，他低下头，声音低沉得几乎无法听清：“秀芹，我答应你，我会回来。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

秀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绝望：“张凌，我不是不信你，可战争是无情的，你自己也知道。今天你能回来，谁能保证明天呢？难道要等到我们永远失去你，孩子们失去父亲，那时候再后悔吗？”

张凌沉默了，他知道秀芹说得没错，战争的残酷谁都无法预测，死亡在战场上如影随形。但这并不能让他退缩。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坚决：“秀芹，我知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不能这样做。我的战友们还在前线拼命，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走了，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怎么面对自己？”

秀芹看着张凌，眼中的痛苦越来越深：“可是张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张凌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但他依旧无法改变自己的决定。他用力握住秀芹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秀芹，我答应你，这次战斗结束后，我就回家，好好陪你们。”

秀芹挣脱开张凌的手，眼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张凌，你总是这样说，每次都说打完这一仗就回来，可是又有多少次你真的回来过？我不能再相信这样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