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情拿过药,颤抖地倒出,手像筛子,半天也抖不出来,即墨白帮他倒出来,他干咽下去,卡着喉咙,跪倒在地,痛苦地捶打着胸口。
即墨白匆忙给他递来一杯温水。
忙忙碌碌后,钟离情终于安静下来,暂时睡了过去。
他的身上接连被涌出的冷汗打湿,即墨白打算为他换件衣服。
拿出一件他的衣服,掀开衣角,即墨白敏感看到,钟离情手臂上有块紫色的痕迹,是刚才挣扎时伤到?
即墨白脱去钟离情衣裳,腹腔处,青一块紫一块,骇目惊心。
钟离情醒来时候,已经是晚上,房间内开着橘黄色的灯,不刺眼,却很亮。
即墨白在他醒来第一时间就过来,在他腰后面放了两个软枕。
“我给你擦好药了。”
钟离情闻言,立马低头看去,原来上次他洗了个澡,光顾着找即墨白,忘记化妆。
伤痕清晰可见。
“怎么弄得?”
钟离情沉默。
“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即墨白突然觉得很累,钟离情自从回来,一直表现得对他亲密有加,他也一直认为,就算没在一起,他们之间的相处也不同于常人。
现实便是,钟离情的一切他都一无所知,他们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像个合租的室友,有感情,但并不深。
“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把我当作一个精神病,无时无刻不想看我的笑话!”
钟离情突然吼道,意识到面前是即墨白,他又默默转过身,“奇怪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不同的人会被当做怪物毁灭。”
沉默一会儿,边上凹陷一块。
“那是别人,我不同。”
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粥和几碟小菜。
钟离情喝了几勺,是他喜欢的海鲜粥。
“喜欢吗?”即墨白端出一盘蒸好的海鲜,调好几种蘸料,
他有点想哭了,原来这么多年,还有人在乎他,还有人会记得他爱吃什么,记得他的口味。
“我告诉你。”沉默的钟离情说道,做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赌博。
那是不知多少年前的一个暑假,那个时候,即墨白的父母给他报了个封闭式的夏令营。
钟离情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奈何他成绩好,班主任想让他去参加一个国家赛。
那段时间掌握身体的变成林星寒,因为钟离情对这玩意儿并不在乎,是即墨白好说好歹让他去参加,刚开始钟离情就受不了,让林星寒帮他走个过程,这可苦了林星寒,他对学习这些一知半解,听了钟离情的走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