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地历来都是人的立身之本,靠着田就有饭吃,之前他们在远安没买过田,是因为迟早都要离开,到时候不好打理。
如今祝春时看了下数目,京城附近的田地向来要贵些,尤其是上等良田,约莫要十五到二十两银子一亩,中等十二两,下等六七两,若是薄田也要四五两银子,这还是平时的价,要是遇上风调雨顺的时候,地里产出好,那价格还要贵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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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手里总共握着五十亩上等田,五十亩中等田,五十亩下等田,全是这五年陆陆续续买下的,这些田地从今往后每年租出去,便又是约五六十两银子的进项,虽然不多,但好歹能持续,日后田地多了起来,进项也就更多了。细细算下来,除去这些账目后,账上还有二三百两的盈余。
祝春时索性又拨了五十两银子出来,拿去赏给福婶子他们两口子,这几年照看田地全靠他们。
她的账目算完,见时辰还早,就又开始盘起俞逖的那两间铺子的账,二人的账目是分开算的,他的铺子也是用惯了的老人,账目清晰,因此看下来并不费力。
“姑娘。”双燕匆匆从外面进来,轻声道:“九奶奶过来了。”
祝春时拨算盘的手指一顿,从账上抬起头,“后日就是除夕,她不去帮着二太太忙活,来找我做什么?”
“我瞧着九奶奶面色有些不好,怕是在哪里受了气。”
祝春时拨了下算珠子,轻轻笑道:“受了气就更不该到我这儿来了,才见过几面的妯娌,能有什么话好说。”
双燕也答不出所以然来,祝春时也不难为她,推开算盘账册,“请去花厅坐着,我更衣就来。”
房丽姝气冲冲的来,半晌过去人还没见过,茶水先喝了两盅,她生得美艳,又穿了身极富贵的朱红色牡丹对襟袄,便愈发艳色逼人,偏此时怒气又盛,弯弯的柳眉往上一扬,嘴角一撇,就显出几分刻薄来。
“不知六嫂在做什么,我来了半日也不曾看见,莫不是不愿意招待我这个做妯娌的?”
双燕低眉顺眼的道:“奶奶来得突然,一时没有准备,还请您稍候片刻。”
房丽姝淡淡哦了声,“是六嫂没有准备,还是六嫂在忙其他的事?若是忙得很,那我改日再来也使得,不好打扰六嫂管家理事。”
“九弟妹这是怎么了?”祝春时慢悠悠从门外进来,“是在别人那里受了气,故意来找我撒气的不是?”
房丽姝闻言看过去,“六嫂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闲着无事想来找六嫂说说话,不想六嫂迟迟不见,如今见了却又说这种话,未免也太伤弟妹的心了。”
祝春时挑眉道:“眼下我来了,九弟妹想说什么可以同我说,要是没什么要紧事,那我还要处理事情。”
房丽姝皱起的眉随着这句话瞬间平展,她看着祝春时讥笑道:“原来六嫂这么忙,想来摘桃的感觉应该不错吧?”
因着这句话,祝春时对她的来意便立时明白过来,只是让她有些不太能理解的是,对方是从哪里得来她答应了二太太这个消息的?哪怕房氏去找人过问两句,或者打听一下,也不必来她这里撒泼。
“摘桃?九弟妹这话什么意思?”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六嫂不必在我面前装傻。”房丽姝冷哼道:“你刚回来,我管家的权利就被二太太卸掉,前两日二太太又找了你去她的院子说话,要是你没答应,按照以往的情况,二太太怎么会不找人帮忙?找人帮忙,又怎么会不找我?”
房丽姝想起这几年的辛苦,几乎是越想越气,为着什么公平规矩,她刚进府不过一个月就开始和两个妯娌学着管家,那些管事下人哪个是好相与的,好容易才把他们收拾得服帖,如今祝春时一回来,她手里的那点权力就被夺了,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