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时慢步走出凉亭,站在赵钰身前几步的位置,她虽然身量比不上赵钰,但因此事荒唐而太过愤怒,周身气势却不输对方。
“郡主今日说的话,我家夫君知道吗?”
“他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祝春时立时笑出声来,“郡主想要嫁给他,却不去找他说清楚,也不知道他的想法,一意孤行的来逼迫同为女子的我,甚至想要用陛下,魏王,和您身为郡主的高贵身份来强行命令我,简直是可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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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陛下在此,律法在前,也绝没有郡主如此行事的道理!我出嫁不过半年,无犯七出,言行举止无一不妥,便是俞知远在此,也没有休妻的可能。我不会自请下堂,但您要是真想嫁进俞家给我夫君添加助力,倒也可以,妾侍的位置,定然给您留一个。”
“你——”赵钰目光森然,看向祝春时的眼里满是寒意,“我劝你见好就收,否则······”
“宜阳,宜阳,”永宁在她身后狂拉袖子,脸色臊得通红,周围各家夫人看过来的目光里全是讥讽,“别说了。你是不是太累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噗嗤——”不知是周围的哪家夫人率先笑出声来,有些家世高不惧赵钰身份的也纷纷掩唇而笑。
至于那些怕迁怒的,便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身,将喉咙里的笑意发泄出来。
“永宁县主,我看郡主似乎”祝春时抬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无奈道:“有些不清楚,劳烦县主费心拉好了。”
永宁和赵钰的关系算是宗室之中最好的,不然她也不会主动出来为赵钰说话,但她脸皮十分薄,从开始到现在脸颊都红彤彤的,不仅生赵钰的气,也为牵连到祝春时感到抱歉。
“实在抱歉,宜阳近来有些太累了,所以才”
“永宁,”不等她说完,赵钰挣开她的手,“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总而言之,俞六奶奶,你最好守好自己的位置,别哪天圣旨一下,就换人了。”
说完,她也不看周围人的反应,径直甩袖离开。徒留面色爆红的永宁站在原地,接受众人目光洗礼,是解释也不行,走也不行,进退维谷。
祝春时心中愤怒,也不愿意久留,只和江竺枝梁瑾等人说了两句,便抬脚离开了。
江竺枝看了这一场大戏,心里头那根弦就没松下来过,原本只以为他们这种刚来不久的日子不好过,没想到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便有些势力照样也是不行的。
她看了眼周围,心里不齿这位宜阳郡主的所作所为,同时也将祝春时方才的话听了进去,害怕对方转移目标在裴元洲身上,她可没有祝春时那般的底气反唇相讥,因此也不等主人家出来主持局面就匆匆告辞离开。
在场的各家夫人也看了一场闹剧,观人的同时也在观己,谁都不爱姨娘妾侍之流,她们不仅要防着自家夫君三心二意,还得戒备府里丫鬟府外弱女的攀附,这些尚且都在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只是心烦了些。但若是换了宜阳这等身份的贵女来,别说地位了,能不能保住命都不知道。
因此,她们极为厌恶宜阳这种抢人夫婿的行为。同样,也不等永宁说些什么场面话,纷纷告辞离开,回去后也将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一一告知家中众人。
来时一切都好,回去祝春时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面色上也带出来些。俞逖在鸿胪寺听见消息匆匆回府,几乎和祝春时同时到达府门,他瞥了眼对方的脸色,心里暗道不好。
“我,”
祝春时绕过他走进府里。
俞逖追了上去,“我和宜阳郡主不认识,我没见过她,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祝春时停下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继续往前走。
俞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眼下分明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能再次追过去,虚虚拉着她的手腕不敢用力,“我最近都在鸿胪寺,只有一次去宫里给上官送东西,但全程没见过她。”
“春时,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