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小厮哭求完,门口候着的几个婆子就进来堵了嘴把人拖了下去,只留几句哭声让众人听见。
冯燕如经此一遭面色也煞白煞白的,眼圈登时就红了,泪珠子滚滚而落:“三奶奶这话却是无稽之谈,我不过是求三爷看顾一时,断不敢有非分之想,周围人几句捕风捉影之词,难道就能玷污了我的清白吗?”
俞逍被眼前场景弄得面色青红难看,瞧着韦清敏道:“你这话未免也太过于武断了,凭着市井的几句闲言碎语,就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即便你心里有疑问,也该先来问问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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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清敏反倒是几人中最自如的那个,她先是看了眼梨花带雨的冯燕如,又看向俞逍,嗤笑道:“问你,怎么三爷敢做不敢认吗?若非有你的授意在,小厮仆人即便去伺候她,又怎么敢把人当做姨娘看待?所谓市井闲言,空穴未必不来风,你们若真是行的正做的端,谁的眼睛也不是瞎的!”
一旁的大太太和三太太对视一眼,都知晓今日怕是不能轻易善了,一时也不好插话。
方有仪揉了揉额头,“老三家的,你今日说这些是想要个什么结果?”
韦清敏好整以暇的开口:“太太,我不是那等善妒心狠的人,三爷若真看上了谁要纳妾,我必然不说二话,但这等瞒着府里、糊里糊涂的办事,把人当做傻子,等木已成舟再告诉我,我却是不肯的。”
冯燕如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弦颤颤,掌心里的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也顾不得什么失礼,提声打断二人的话:“太太,三奶奶,我和三爷是清白的,便是你们要做什么,好歹也要过问一句我的意见,难道二位自恃身份,已经可以决定良家女的去处了吗?”
祝春时眉头微皱,看不清场上是个什么局势,但冯燕如这句话却是对的,便是她和俞行舟私相授受,私底下如何不堪,但她也是良家女子,无论是纳妾还是如何,都需得过问她家人或者她的意思。
方有仪本就因着自家儿子头疼了好些日子,如今又被韦清敏摆在明面上失了面子,心里何等愤怒自不必细说;如今又见这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又添三分不喜。
“那你想如何?”
冯燕如掩在袖子里的手捏了捏掌心,鼓足勇气道:“我和俞三爷并无私情,三奶奶听见的那些话不过是街坊碎语闲言——”
韦清敏打断她:“一个人是闲言,周围的人都是?那可真是瞎了眼,没看出你们的清清白白来。”
俞逍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开口道:“我的话你不信,冯姑娘的话你也不信,只管信那些市井小人和你几个丫头的话,也是,”他边说边点了点头,也有些气,“都是三奶奶的好丫头,耳报神,哪里能不信呢。”
三太太看到这里,也有些想要调节的意思在,忙开了口:“眼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让府里的人再去查查如何?既不能冤枉了行舟和冯姑娘,也不能让敏娘吃哑巴亏才是。”
大太太虽说和二太太时常斗气,但也分得清是非曲直,跟着点了点头,“冯姑娘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孩,行舟顾及同门相帮也是正理,这上面没什么好说辞的,至于后面的事,现在一时也说不清,不如各自冷静些,关上门来仔仔细细的查个清楚论说个明白,也好过在这里争辩,倒让下人看笑话。”
冯燕如噙着泪,朝着二人一福身:“我虽家资不富,又身遭祸难,但也是正经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不敢做出三奶奶口中那等事来,只求太太好生查了,还个清白。”
韦清敏眉头紧皱,看着俞逍和冯燕如二人的眼神几欲喷火,还想要说什么,但见她身旁的云雀轻拉了拉衣袖摇头。
她喉咙滚了滚,还是道:“冯姑娘这话,也就你自个儿信了,既说是正经人家,举止间就该有个分寸,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当宝,只管往身上搂。”
说罢也不看俞逍几人脸色如何变化,韦清敏端坐在椅上,看向上面的方有仪,“太太,今日趁着大太太三太太也在,咱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若是无凭无据,也不敢请了冯姑娘过府。丫头小厮的证词也就罢了,只怕说成是威逼利诱,云雀,将那东西拿出来,也给格外太太瞧瞧,看是不是冤枉了三爷和冯姑娘。”
越说到后面,韦清敏的声音也就越发严厉。
云雀晓得自家姑娘已经是忍耐憋闷了许久,今日是再也不能强忍下去了,只能在心底叹气,转身让小丫头把东西都送了上来。
祝春时也跟着去看,只见托盘上面放着一条藏青色的汗巾子,一个香囊,并一套鞋袜,针脚细密不说,明显不是府中绣娘的手艺,而且不显眼处还都绣了只雏燕。
祝春时心有所感,和楚嫣的视线正好对上,二人眼中都是不可掩饰的惊讶。
大太太和三太太两人见此也忍不住皱了眉,嘴上的话怎么说都好,只要不承认,那就没有证据,但这种物证却不然。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这里的授受既指男女之间直接接触,也指言谈或物件,都是不能随意送出或接受的。
便是冯氏还未成亲说一句不懂,但俞逍却成亲两三年的功夫,难道也不懂吗?
方有仪见着这堆东西,已经是头疼欲裂了,她现在不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