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忙用力捶打着自己抽筋的小腿道,“对面可是上万的长矛方阵,咱们会被碾成齑粉!”
巴赛尔看着从后方而来向攸丘·克劳兹报信的奎托姆探马,惨笑道,“别急!”话音未落,旁边的攸丘·克劳兹向天空举起长剑道,“预备!”
两个奎托姆方阵中的士兵突然放下手中的长矛,从后背拿出强力弓弩,用脚踩着弓弦挺腰挂钩安装好长尾箭,“放!”随着攸丘·克劳兹一声令下,上千支飞箭密集射向对面的厄姆尼罗酆军方阵,射程和力道十足的长尾箭带着咻咻声落入厄姆尼军阵,让菱形箭头穿过厄姆尼罗酆军的长袍和铁札甲,将大片举着长矛的士兵射倒在地。
奥德赛呆愣道,“攸丘老贼果然留着一手!”但话刚落,厄姆尼人的弓箭反击戛然而至,天空仿佛突然飘来几团乌云,惊慌失措的奥德赛刚想转身逃离,却见大部分厄姆尼罗酆军箭落在自己方阵前,只有寥寥无几的箭支射中了联军士兵,正当巴赛尔嘴角露着阴笑想要指挥小奥古斯塔民兵,却只见他们早已也拿出硕大的长弓,用垫着皮套的指头拉满弓弦对准了半空,“放!”不知道谁大喊一声,小奥古斯塔民兵们已经将弓箭射向半空,并不紧不慢盯着这些弓箭划着弧线落入厄姆尼罗酆军方阵,随即对面再次响起大片惨叫声。
感觉自己被架空的巴赛尔拔出长剑刚想发号施令,这些小奥古斯塔民兵早已扭头向后撤去,并在逃出十几步后再次拉满那种几乎比人还高的长弓向厄姆尼罗酆军射去,而奎托姆两个军团也在厄姆尼罗酆军长矛方阵发起冲锋之时向后撤离。
被留在原地的巴赛尔和奥德赛慌忙抽马,逃离厄姆尼罗酆军再次袭来的箭雨后来到民兵军团旁边,而几个民兵做着鬼脸向他们笑笑道,“我们喜欢只占便宜不吃亏!”说完第二次拉满弓弦射击,而旁边的奎托姆步兵方阵也在射完强力弓弩后默契地扭头向后撤离。
被完全无视的巴赛尔只好仓促跟随这些小奥古斯塔民兵向后退却,而被激怒的厄姆尼罗酆军方阵狂追而来,却始终无法与伯尼萨联军正面接战,奎托姆方阵凭借着半身甲的轻便且战且退,越打越有感觉地牵着厄姆尼罗酆军鼻子向后方退去。
早已骑马跑在步兵前的巴塞尔和奥德赛扯马回头,望着朝厄姆尼罗酆军打唿哨挑衅的小奥古斯塔民兵,又看看脚蹬弓弦用腰力上弓弩的奎托姆士兵,不禁感叹道,“这帮家伙可以!”
突然,受到挑衅的厄姆尼罗酆军开始躁动,并在原地踏着步子开始呜哈、呜哈地喝唱,正当对面伯尼萨方阵疑惑之间,三个厄姆尼罗酆军方阵开始步伐统一地小跑着向前而来,已经准备好十字硬弩和长弓的伯尼萨联军箭雨齐发,将迎面跑来的厄姆尼士兵射倒大片,但和预期不同,厄姆尼罗酆军方阵空缺处迅速被人填补,而他们既没有因箭雨而停顿也没有加速猛冲,只是用固有的速度向前小跑而来,西南风轻轻吹来,三个依旧保持完整有序厄姆尼罗酆军方阵被踏起的黄色尘土包裹,仿佛三个黄色巨石不断向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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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在步兵方阵边的攸丘·克劳兹似乎嗅到了危险,忙大喊道,“撤退!”
可等两个方阵转身向后奔去,厄姆尼罗酆军方阵中已经射出密集的箭雨,黑压压的飞箭借着徐徐的南风落在奎托姆方阵中,只戴着头盔和胸甲的奎托姆士兵纷纷后背中箭,惨叫着倒在地上。
旁边的小奥古斯塔民兵们反而不慌不忙,在连续射击两轮后向侧面逃去。
“真他妈鸡贼!”巴赛尔大骂着随着民兵逃离。
上万手提超级长矛的厄姆尼罗酆军“安呜、安呜”呼喊着,似乎精力无限地小跑着紧追前面的奎托姆士兵,渐渐的双方间距离越拉越近,有些沉不住气的奎托姆士兵回头用强弩射击,但刚想回头追赶自己的军队,已经被身后的厄姆尼罗酆军方阵吞没。
而在侧面的小奥奥古斯塔民兵们却依旧时不时拉开长弓向厄姆尼罗酆军猛射,每次都让让那团黄色风暴在身后留下大片尸体。
“不要回头,快跑回营!”在自己军队边的攸丘·克劳兹不停大喊着,并骑马在前方带着军队向联军的防御濠沟冲去。
手提超级长矛的厄姆尼罗酆军越来越近,几乎可以用长矛挨住后排的士兵。
眼看三团厄姆尼罗酆军“黄色风暴”开始冲刺,即将吞没奎托姆的两个军团,攸丘·克劳兹大喊一声,“跳!”被紧追不舍的奎托姆士兵纵身一跃,下饺子般跳入了那条一人多深的濠沟,但紧跟来到濠沟前的一个厄姆尼罗军团士兵举起超级长矛,向濠沟里的奎托姆士兵猛刺,惊慌失措的奎托姆士兵顺着濠沟慌忙向两边跑去,有些杀红眼的厄姆尼罗酆军士兵开始沿着濠沟分散开刺杀这些丢盔卸甲的敌人,而逃到远处的攸丘·克劳兹看着濠沟对面似乎坐视不理的卢鲁·巴赫,扯着嗓子怒吼道,“兽血!”
濠沟对面的卢鲁·巴赫微微一笑,打量着几乎完全散开在濠沟前的这个厄姆尼罗酆军团,又看看驻足在不远处,警惕地护着侧翼的两个厄姆尼罗酆军团,无奈地慢慢挥挥手道,“放箭!”随即整齐排列的重形盾牌突然露出间隙,那些藏在盾牌后的数千伯尼萨弓箭手朝着壕沟对面的厄姆尼人开始一轮又一轮不间断的猛射,密集的箭雨加上仅有十几步的距离,让长箭迅捷有力地径直钉入濠沟前的厄姆尼罗酆军阵列,前排的厄姆尼罗酆军士兵甚至满脸是箭地倒入壕沟,遭受这样突然打击,正对面的厄姆尼罗酆军团损失过半,但伯尼萨联军的箭雨依旧像暴雨般不停倾泻,才缓过神的厄姆尼罗酆军团慌忙停止刺杀壕沟内的坎帕尼士兵,举起盾牌并用弓箭还击,但对面的伯尼萨重型盾牌遮挡住了大部分厄姆尼人弓箭,而两翼的伯尼萨弓箭手却依旧不受影响地拉弓猛射,被弧形半包围的弓箭猛攻,顿感处于险境死地的厄姆尼罗酆军团慌忙后撤,侧翼的两个罗酆军团刚准备凑近用弓箭掩护中央军团撤离,却发现壕沟两端已经有数千伯尼萨步骑越过壕沟向自己包抄而来,于是只好举起长矛防御着并开始缓缓后退,而此时双方仿佛变成两只举着钳子对峙的螃蟹,厄姆尼位处中央的军团没有了两翼弓箭的掩护,在越来越密集的箭雨中终于崩溃,扔下长矛盾牌开始向后狂奔。
站在土丘上指挥作战的卢鲁·巴赫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又看着终于按耐不住跨过壕沟准备追击的步兵,不禁摇摇头道,“收兵!”
回营的铜号声在天空响起,利用窄道木梯冲过壕沟的士兵们只好悻悻而回,并帮助壕沟中的坎帕尼士兵爬上壕沟,已经越过壕沟准备包抄的两翼军队也慢吞吞往回撤着,突然,大盖尔骑马狂奔而来,在卢鲁·巴赫面前来回溜着马道,“你脑子进水了吗?现在可以一举把他们全部干掉!”
《帝国实质》:仇必昏以盲勇,实虑方能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