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恩丝慌张的样子，林铭叹了口气。

“是我，林铭，还记得我么？”

“林铭？”

“嗯哼。”

阿恩丝从地上爬起来，盯着林铭的脸看了好久。

见阿恩丝一脸的疑惑，林铭就晃了晃脑袋，解除了伪装。

“还真的是林铭……”

“那当然。”

“你怎么会在东成？”

林铭听到阿恩丝这么说，觉得很奇怪。

“你不是来见我的？”

“当然不是……”

阿恩丝蜷缩起身子，躲在石头后面，林铭也不想让她这么挨冻，就直接长话短说了。

“我们的营地在前面不远，但是我带你过去之前，有些问题要问。”

阿恩丝点了点头。

“你问吧。”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看到了某种未来？”

阿恩丝听了这话，很惊讶的样子，随即便摇头否认。

“并没有，我在看到了你关于你的末世之后，就很少在用自己能力来预知了，原因就是我上次说的，我不确定是我看到了未来，还是未来因为窥探被确定了下来。”

这倒是出乎林铭的意料。

他本来以为阿恩丝肯定是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才来到的东成。

“那你……来东城，是为了什么？”

“我来……谈判。”

“谈判？和谁？”

“获。”

这是林铭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原因。

“和获谈判？”

“是的。”

阿恩丝说到这里，眼光有些躲闪。

“东成的祸事……其实算是因我而起……”

林铭听到这话，忽然觉得自己单独出来见阿恩丝的选择是对的。

如果让乌塔听到这话，估计乌塔会直接发飙。

东成的动乱，几乎让乌塔从一个受宠的女孩变成了孤儿，她如果知道一切事情是因阿恩丝而起，她不可能还能保持冷静。

林铭觉得这些事情不是两三句话能说完的，就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了一个冰屋。

有了冰屋挡风，阿恩丝的身体明显的舒展开了。

这个冰屋比之前在山洞附近做的那个要薄很多，月光能够透进来一些，林铭看到阿恩丝的样貌和上次见的时候差不多，头发剪的很杂乱，就好像只是为了让头发不挡视线胡乱修剪的，用一顶大兜帽罩着头，总是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

“你说东成的事情是因你而起？”

“其实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

阿恩丝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东成所在的那座山的方向。

“获……曾经找过我，那时候她还没到东成来。”

“她找你，难道是为了光明教派的事？”

“是的……因为我本身就是光明教众，所以她找到我，想让我帮她一个忙。”

“帮什么忙……”

“她想要‘收集’人类的灵魂。”

林铭开始在脑中不停地整理思路。

“你说收集灵魂……那东西怎么收集？不对，应该说那东西能收集么？”

阿恩丝对着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手。

“其实……只是理论上可能，获好像一直在研究如何收集人类的灵魂，然后她知道了光明教‘超度’的传统。”

“所以她认为，超度是某种收集灵魂的过程？”

“据说她手上有光明教派最古老的文献，从那些文献推断出了超度的原理。”

林铭忽然觉得阿恩丝说的这些，和自己之前的猜测开始吻合了。

“也就是说，超度其实就是灵魂的某种收集仪式，那获想要那么多人类灵魂做什么？”

阿恩丝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林铭对阿恩丝的回答将信将疑。

“所以，她当时找你，就是为了得到收集灵魂的能力？”

“是的，你应该也知道，我哪怕在死后，灵魂也不会逸散……所以她当时找到了我，想让我帮她将收集灵魂这个设想实现。”

“但是你拒绝了。”

阿恩丝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当时获的设想听起来特别天马行空，就算不论她的立场，我也觉得收集灵魂这件事不可能实现，所以就没有答应她，然后……”

“然后她就找到了光明教派聚集的东成，把这里当成了你的替代品。”

“是的……”

林铭看了看阿恩丝，好奇地问：

“那你这次来，难道是想要献身么？你知道获是怎么对待教众的么？”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阿恩丝的目光躲闪，似乎对于谈论这件事十分的抗拒。

林铭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