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忠满脸惊愕,“杨将军之建言,亦是为宣武军之未来考量,岂有他意?”
张存敬摇头道:“杨彦洪世为宣武牙将,非节帅嫡系,朝廷命您镇宣武,岂无引发原宣武牙将不满之虞?若杨彦洪欲制造河东与宣武之摩擦,坐收渔利呢?”
朱全忠的内心开始有些摇摆不定,“没有真凭实据,或许只是你多虑而已。”
丁会道:“节帅,不管杨彦洪有没有嫌疑,现在截杀失败,火烧上源驿的事情吴王已经知晓,李克用逃回河东肯定会发兵报复,朝廷也会责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朱全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他深知自己所面临问题的棘手程度。
尽管内心充满了雄心壮志,但此刻的实力仍不足以让他太过放肆,朝廷方面,目前倒是无需过度担忧,然而像李克用这样心狠手辣之人,极有可能会毫不顾忌地发动兵力前来征讨。
想到此处,朱全忠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已经看到了李克用兵临城下的场景。
如果不能妥善处理此事,恐怕将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而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力也将毁于一旦,甚至连性命都难保。
张存敬看见朱全忠的窘态,出言道:“节帅,眼下必须先安抚好李克用。”
朱全忠有些烦躁,“安抚?本帅已经跟他撕破脸,还如何安抚?”
张存敬道:“虽然我们杀了沙陀军不少人,可您并没有露面,这就有转圜的余地。”
朱全忠先是一愣,接着眼前一亮,“你是说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张存敬点点头,“对,此事必需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比如出主意的杨彦洪。”
朱全忠微微沉吟,“杨彦洪不过一牙将,他如何能操纵此事?恐怕李克用也不会信。”
“那就把朝廷也拖下水,火烧上源驿的时候已经用过这个借口了,这本来就是杨彦洪的主意。”
朱全忠目光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外,我们还可以送上厚礼,再将中牟县缴获的辎重还给李克用,表达我们的诚意。”张存敬提议道。
“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