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达又道:“既然对方不肯主动渡江,那我们何不静观其变,您的手谕已经传达浙东各州县衙门,拖得时间越长,对方的军心越不稳,到时候我们再渡江击之,胜算更大。”
李侃长叹一声,“站在我们的角度,的确拖得越久,胜算越大,但对浙东百姓来说就是灾难了,刘汉宏现在知道自己被朝廷抛弃,肯定会破釜沉舟,强制募兵,大肆盘剥百姓,到时候我们即使胜利了,得到的也是一个破败不堪,千疮百孔的浙东。”
张归霸开口道:“卑职也建议立刻出兵,速战速决,否则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李侃点点头,拍板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孤等着诸位将军凯旋。”
两个时辰之后,钱镠点齐兵马,陈兵钱塘北岸,不知是不是天意,这一夜又是大雾弥漫。
亥时一刻,钱镠兵分两路,上游从虎爪山渡江,下游从牛头堰渡江,堪堪避开了义胜军的前哨。
一登岸,顾全武一马当先,亲率武勇都士兵沿江而下,冲进义胜军前哨大营,大肆杀戮,一时间喊声动地,锣鼓震天。
前哨偏将辛约从睡梦中惊醒,但见营地中火光冲天,吓得魂胆俱亡,根本搞不清敌军是何处而来,眼看败局已定,他铠甲都来不及穿戴,唤过几个贴身侍卫, 骑上马直接出逃。
突然被劫营,义胜军前哨的大多数士兵还在睡梦之中,等惊醒过来,营地已经乱成一片,士兵们找不到将领,只好逃窜保命,来不及逃的,俱被杀死,三千兵马,不到半个时辰已经丧之七八,其中数百人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
王镇被副将从睡梦中叫起,得到前哨兵败的消息,不由大怒,“钱镠无耻小人,竟趁机夜袭,实在可恨, 吾今日誓必将其擒获斩杀一雪前耻。”
副将一脸焦急,“将军,夜色之下根本分不清敌人来自何处,据斥候回报,东北和西南方向皆有敌军,人数不详,将士们未曾防备,马不及鞍,人不及甲,根本无法组织抵抗。”
王镇脸色铁青,“混账辛约,一而再再而三,竟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早知道就不该再用此人,他逃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