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畋神色稍缓,点头道:“好吧,你就随本帅去成都,其他人留在凤翔,好好配合李昌言,也顺便监督他。”
吴长史有些不舍,“节帅,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郑畋摆摆手,“本帅心意已决,诸位不必再劝,李昌言乃将门之后,颇有才干,做行军司马期间也算中规中矩,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们...好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郑都尉道:“这么一折腾哪还睡得着,卑职一会护送节帅出城吧...”
“不必了,有李琨就够了。”
“这怎么行,万一李昌言中途....”
郑畋打断道:“郑都尉多虑了,本帅既然答应离开,李昌言没必要多此一举,你们都不必送了。”
“这....”
郑都尉还想开口,被身旁的吴长史拉走了。
“吴长史,你拉我干嘛?节帅离开你都不说送一下。”郑都尉瞪着吴长史道。
吴长史连连摇头,“郑都尉你是不是傻,节帅是被李昌言赶走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跑去送行,岂不是折了节帅的面子?”
“哦...原来是这样,可万一李昌言想杀掉节帅怎么办?”
“李昌言只想要节度使之位,节帅自己离开对双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再杀人就是跟朝廷翻脸了。”
郑畋乃荥阳郑氏,父兄和女儿皆在荥阳,儿子郑凝绩去了润州,他在凤翔是孤身一人,要离开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五更刚过,凤翔的南城门缓缓开启,一辆马车,一个马夫,一位穿着铠甲的小将,一辆牛车再加上两名仆人急匆匆出了城门向南而去。
郑畋掀开车帘,回头望了一眼熟悉的城门,然后缓缓放下帘子。
李琨隐约间听见马车内发出一声长叹。
一代名相郑畋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了坚守一年多的凤翔,接下来等待他的不知道会是什么命运,此时此刻他再次想到李侃,难道自己真的要接受邀请去千里之外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