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他是如何推演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迟疑自己是在做什么。
所谓喜欢,所谓爱意的计算模型从未出现于世,有的只是基于荷尔蒙下种种外在反馈。
可那些面红心跳、口齿不清、暗送秋波、视野飘忽等反应,既不唯一,也非必然。
自有大把的人将其错视,也有大把的人将其漠视,更有大把的人巧合相随,轻而易举地将其转化为自信,再在那自信中迎来当日的惨败,种种结果自是不胜枚举。
那从未被放在精密仪器,并未被透镜放大析明过的情感,只在源能领域存在格外多样的判定标准,而在那样的标准下,两人同在亦是硬性规定的一环。
最终,便是无法确定。
但也无法忽视的一点是:一旦认同了根本动机的存在,往昔的一切疑惑都将得来解答。
在正式的案件推理中,到这一步已经可以去找当事人对峙,就算再突然冒出个可以解释一切的另一个理由,那也无所谓当下已经是无限逼近真相的节点。
或许该再同对方聊一次……
又或许该先和茜与切娜说明……
还或许…就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那时的奥默想过许多,因那推来推去都始终无法一锤定音的推演,他始终难以确定那场玩笑的真伪,也就难以仅凭一份不确定的玩笑,来特地告知两位女友。
玩笑大抵就该得来玩笑应有的待遇,奥默也曾考虑过在早餐齐聚时分,以闲谈之中不经意的口吻来提起这事,来让俩人代替自己那因种种推演而枯竭的大脑。
同为女性,或许会有自己所没有的见地,同在一处公司,哪怕是借一步说话也比自己来得轻松。
可令是他的朋友,而不是手头的案件嫌疑人。
对于嫌疑人,他自可以不在乎对方今后如何看自己的态度,能在这一步勇于假定地质问验证一切。
但对于朋友,对于曾帮自己卸下疲惫许多次的朋友,那贸然踏出的一步,极可能化作一切友谊的裂痕。
从两人之间,延展到重岳、黍、夕等人那儿去。
这一步,即便是借女友之口,也没什么区别。
尽管一切的开始是由对方起手,是那略显过线的举动招致了当下的烦恼,但他却不是会说什么‘是你先主动,就算是误会了也该是你的错’的霸道总裁。
尚未忙完的工作更让他不得不将这事暂搁脑后,直至夕的头像跳动让他呼吸一滞。
心里有鬼的人,无法对任何的风吹草动平静,尤其是这草动得颇具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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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终归只是草动,到最后,夕也没有给出任何值得他在意的讯息,但她会这样醒来便发消息本身,也是一种证明。